顾睿洲闻言,并不接话。
楚承曜脸上多了几分愤慨之色,继续道:
“那时我受父皇之命,刚接管刑部,对付我也算情理之中。可我生母只是个宫女,毫无外家助力,朝中又无官员与我往来,对付我的方式多如牛毛,林小姐还是个孩子,何苦将她卷入其中?”
说到此处,楚承曜气愤的站起身来,拔高声量道:
“只因大将军府和太傅的权利声望,便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实在让人不齿!”
“二殿下?大表哥?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楚承曜顾睿洲闻言朝凉亭外看去,见林锦颜带着白芷和冉公子站在亭外。
楚承曜收敛了神色,换上温和的笑意:
“林小姐,闲来走走,刚好遇到安北将军,在此处闲聊两句。”
林锦颜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是我打扰你们说话了?”
楚承曜:“不曾打扰,我们只是闲聊并不曾说其他,林小姐若无事,不妨一起坐坐。”
三人抬步进了凉亭,行礼落座。
顾睿洲:“颜儿,了空大师跟你说完话了?”
见林锦颜点头,楚承曜笑道:
“了空大师轻易不见人,更别说相谈了。就连我来寺里无数次,也只是跟大师打了几个照面。林小姐能得大师亲见,定是福泽绵长之人。”
林锦颜:“二殿下谬赞了,说来惭愧,大师佛法高深,说话很是深奥,好些话我也没听懂。大师说林家五行属木,乃梧桐之地,又问了好些表姐的事情。”
顾睿洲不解道:“了空大师将你叫去,却问了周小姐?”
林锦颜也是一脸疑惑:“是啊,我还问大师,既是问表姐之事为何不叫表姐前来?大师说他为表姐推演过,表姐命格奇贵却心思高深,对人不易说真话,还说让我防……”
说到此处,林锦颜看了楚承曜一眼,连忙止住了话头:
“素闻了空大师推演神乎其神,今日一见却又觉言过其实,表姐是温柔良善的女子,怎会是大师说的那般。”
顾睿洲:“颜儿,不可乱说,至今为止,了空大师推演过的事,无一不准。”
林锦颜秀眉微皱道:“可是,大师为何那般说表姐一个弱女子?”
楚承曜笑道:“安北将军说的是,了空大师乃得道高僧,不至于平白无故说一个闺阁女子。林小姐与周小姐姐妹情深,自是不肯信。林小姐也不必心忧,顺其自然万事从心,自有造化。”
顾睿洲也道:“二殿下所言极是,颜儿别多想,周小姐自有她自己的造化。”
林锦颜深吸口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又看向二人,面带焦急的恳求道:
“我也是心中疑虑气愤才会说出来,此事还望殿下和表哥守口如瓶,别让旁人知晓,坏了表姐的名声。也别让表姐听道,我不想表姐为此子虚乌有的事伤神。”
楚承曜闻言,俊朗的脸上带着两分宠溺的笑意:
“林小姐放心,方才我什么都不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