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楚承曜毫不在乎的语气,钟毅顿了顿,忍不住出声劝道:
“殿下,您已然过了弱冠之年,膝下却还无子嗣,这次的要不然还是留下吧?”
楚承曜缓缓抬头,气宇不凡的脸上多了些持重沉稳的气质,波澜不惊的眸色幽深寒星。
“子嗣?自从六年前被打压,这几年跟在老三身边韬光养晦,才保住在朝堂上的立锥之地,如今刚刚有所好转,正是心无旁骛抓住时机培植势力之时,待更上一步封了亲王,娶了能助我成事的正妃再说子嗣之事。”
钟毅面带愧意道:“六年前若不是属下大意,被人拿走了随身之物,顾林两家也不会将刺杀林家丫头的事,算在殿下的头上。”
楚承曜:“处心积虑的栽赃,如何能防?你不必对此事耿耿于怀。倒是我当时没能护住你,让你被大将军抓去关了五日致使你重伤,即使请名医尽心照料,痊愈后还是落了隐疾……”
钟毅闻言眼眶止不住发红:“殿下万不可如此想,是属下无能,才拖累了殿下。”
楚承曜一抬手:“好了,不说这事。当年我被顾林两家和国公府皇后太子多方打压,多少人都对我冷眼旁观,更有甚者还落井下石,只有你始终相信我跟着我,对你我只有百般信任。”
钟毅感动莫名,神色坚毅的抱拳道:
“属下誓死追随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楚承曜:“当年的事便能看出,林太傅在朝中老臣和学子中还是颇有影响力的,林家二房虽已分家,可姻亲关系毕竟还在,逢年过节刘家也会给林家备礼。刘家既然把女儿送给了我,虽是庶女还是善待些,孩子做成意外除掉,好生照料她的身子,务必保她性命,说不定何时能用上刘家。”
钟毅应下后又道:“刘侍郎这些年在户部一直坐着冷板凳,就连新任的侍郎都高出他一头来,此次户部赈灾人选太子和高尚书也没选他这个资历老的。”
楚承曜面带冷嘲:“若非如此,他又怎会退而求其次的舍弃太子,将庶女送到我府上。你去查查新任的户部侍郎,能得父皇青眼,必有过人之处,待他回京后试着接触一下。”
次日午间,楚承曜正用午饭时,下人来报:
刘美人踩到下人没及时清理的油渍不慎滑倒,身下见红,腹中胎儿恐怕保不住了。
楚承曜慢悠悠夹起一块豆腐,细嚼慢咽的吃下,声音清冷面不改色道:
“去请府医医治,若孩子保不住,千万要保住刘美人性命,我忙着处理公务走不开,晚点就去看她。”
下人偷偷抬头,打量了慢条斯理吃相高雅的楚承曜,恭敬应下后去外院找府医。
傍晚时分,楚承曜踏进后院,原本冷然的脸色,在进门之后也带上了浓浓的关切。
刚刚痛失孩儿的刘美人,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窝在楚承曜怀里自责不已:
“殿下,这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