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律例所禁止的,但影卫办案向来不在律例管辖之内……
这也是为什么高同要借楼夜锋之手来办此事了。
楼夜锋顿了顿,又道:
“只不过属下在审的时候……用了些手段……”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停下来偷偷看了一眼主人。
裴年钰自然知道夜锋是怕他觉得他行事过厉,毕竟这些人与以往楼夜锋的“工作对象”不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于是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示意他继续。
楼夜锋见主人没有反对之意,便道:
“其中审出来的那些确有其事,就不与主人一一道来了,高管家那里俱有详细的记录。”
“属下想说的是……在审理的过程中,那些人,他们,他们不知是怎么想的,也可能是畏惧酷刑,竟想着贿赂属下来减免罪责……”
裴年钰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他们那些私产俱是在府里这里面经营下来的,也委实贪墨良多,数额之巨,实在令属下咋舌。是以属下便先假□□财,尽数收了,只逼他们吐出来更多,待属下觉得榨不出来了,才用上真手段让他们交待罪行……”
裴年钰:“…………”
他忽然想起来,一段时间之前,他曾经给高同安排了一个任务,那就是让他想办法给楼夜锋找个能光明正大捞油水的差事……毕竟,楼夜锋他自己的俸银存款全部光光,也实在太惨了些。
高同这是一箭双雕啊,既借影卫的名头处理了府上他没办法以王府名义出手处置的人,又让楼夜锋捞了一大笔横财。
姜还是老的辣。
楼夜锋发财,裴年钰高兴得跟自己发财一样,于是他端着茶盏,掩盖住笑眯眯的神色,问道:
“所以……你收了多少?”
楼夜锋抿了抿嘴,看着他:
“统共是……两万七千两白银。”
裴年钰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一个影卫在他的职业生涯里差不多能攒一万到两万银子。
但影卫是出了名的高危所以高薪的行当,他府上这些大小头目,一个月三五两的月银而已,能有这么多私产自然全都是贪墨的各种花式油水。
据楼夜锋说,一共查处了四家管事,楼夜锋把他们家底几乎全捞光了,这个数目倒是在裴年钰的预料之内。
因而他又想,楼夜锋如此劳苦功高的影卫,比别的影卫多点私财,捞的这两万三那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谁知裴年钰想的挺美,下一刻,楼夜锋便从身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在他的面前:
“那两万三的银子,折成银票便全在这里了。”
随即楼夜锋起身,退后半步,跪道:
“属下未与主人禀报,私自收受贿赂,请主人治罪。”
裴年钰:“………………”
这特么……白费功夫。
裴年钰端着茶盏的手僵滞了一下。
其实高同和裴年钰也都知道楼夜锋绝不会一声不响地就私吞了,但是……他也不至于自己一个子儿都不留,全上交了吧?
裴年钰这个愁啊,这老实孩子可怎么办。
如今楼夜锋既然主动找他坦白,他也不能再强行塞回去了,否则让楼夜锋发现了他的用心,他岂不是心中更加别扭。
于是裴年钰只好将茶盏一撂,道:
“别跟我来这套,你明知道我不会在意这个的。你先起来。”
楼夜锋起身坐回之后,裴年钰这才拿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故作思索状:
“此事你并无过错,不必如此谨慎。算起来,你这还是给府里办差,此等庶务,并非在你影卫的职责之内。”
“故而,按着官场的旧例,这类事项,你可以从中扣三成,作为你自己的劳务费……”
这也算是前朝历代的潜规则了,所以每逢朝中有人被抄家之类的差事,向来是谁捞着了便羡慕谁。
楼夜锋却是愕然,他自然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可他们影卫……怎么可以按这个来?
“主人……此事不妥……”
裴年钰没理他,又道:
“只不过你既是未经许可事先收了,便再扣一半,算是罚你没有事先报备。这样吧,给你留个三千的零头,剩下的两万,你就……”
他本想说你就交给付尘,当做影卫的平日经费。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这事让他自己去办,他肯定得全交了,于是迅速改口:
“剩下的两万我便收公了,正好快过年了,其中一万我就当年例节岁银子发给影卫们。剩下一万就给府里去置办些好吃的,大家都有份。”
这已经是裴年钰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多了,楼夜锋必不肯要。也只有这几千两银子,以他的眼界估计不会放在眼里,方可收下。
裴年钰见他还想反驳,笑道:
“不用那个表情看着我。横竖他们这贪墨都是我的钱,如今你帮我收回这里了,你拿些也是应当的。”
“好了此事不必再提了。”
楼夜锋只好闭上了嘴。裴年钰一副完全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却忽而凑了过去,神色莫名:
“我倒是想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