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侧,作为一种习惯性的保护思维。
“我怕我半夜把你踹下去……”
“…………”
楼夜锋只好照做。待熄了灯火,裴年钰是没什么睡意的。毕竟这是十年来他和楼夜锋第一次同榻而眠,不仅没有睡意,甚至还有些小激动。
两人就着今日上午所谈的话题继续闲聊,裴年钰问了他一些在影卫营里少年时光,而楼夜锋也知无不言。
其实那些枯燥无味的训练时光也并没有甚么可以闲聊的,裴年钰只不过是沉浸于楼夜锋难得舒缓温柔的声音中,想多享受一刻罢了。
楼夜锋正值年盛之时,裴年钰这是第一次与别人同寝。他躺在那劲健有力的身体旁边,只觉身边的热力一阵阵地传了过来,竟是无端给自己一份安心之感。
裴年钰偏过头来,看着散了发的楼夜锋,黑色的长发落在身侧,百无聊赖地拈起一缕来,放在指尖绕啊绕,黑暗中微微扬起了一丝笑容。
待见楼夜锋神态略显疲累,裴年钰忙止了话题,两人便欲入梦。
临闭眼前,裴年钰悄默声地伸手偷偷钻进了楼夜锋的被窝里去,左右寻了一阵,将他平放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握住,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裴年钰又嫌自己的手太小,攥不住楼夜锋骨架修长的手掌,怕是一会儿就被他掉出去,干脆便与他十指相扣。
楼夜锋没有出声,任主人随意摆弄。
又过了一会儿,裴年钰偷偷地把楼夜锋的手扯出了他的被窝,然后开始往自己的被窝里扯。
屋内依旧一片静谧。
又过了一会儿,裴年钰把楼夜锋的手掌连着整只手臂都拽进了自己的被子里,然后身子向旁边一侧,干脆把他的手臂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楼夜锋:“………………”
他终于再也不能装睡下去了,转头看着主人,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
“主人……您若是想要了,何不与属下说呢?”
裴年钰连忙放开了他:
“不是……我没……夜锋你真的不必急,先前那次你伤得太重了,没有养好之前……”
楼夜锋却骤然翻过身来,看着主人,打断了他的话:
“那,让属下为您来解决,也是可以的罢?主人您桃花蛊刚解,却一连一个月都……难不成主人您自己……”
说到了最后,楼夜锋语气已经极为难过。
他每次小心翼翼地询问主人是否要他侍寝,都被主人以“你的身体还没养好”为理由,推拒了。然而……为主人解决需求,并非要他那里养好才可以。
楼夜锋毕竟是三十岁了,而非那不谙世事只知杀人的年轻小影卫。虽此前不曾去刻意钻研过男人与男人做的详细过程,可关于如何为主人疏解……他哪里会不知道呢。
主人若真的有需求,分明有很多种法子来要求他做。可主人竟是一直都不曾提起过。
更何况,主人桃花蛊刚解,二十三年不得动情,这一解桃花蛊,便天天来缠着他,眼里的心悦藏都藏不住。
连情意都如此浓烈,按理说,更不可能不去想点这方面的事,可偏偏主人一句话也不提,难不成……主人真的自己解决了?
楼夜锋既心酸主人顾念他的身体而忍着自己,同时又有些微微的苦涩。
主人……难道当真是……不喜欢他的身子么?
最初裴年钰因着已经做过一次,让楼夜锋做他的侍君之时,楼夜锋便已经为此担忧过一次。他怕主人只是为了安抚他留在身边,好生养着他而找的一个名头。
至于真的让他来侍寝……楼夜锋心道,我已经试探了这么多次,主人却连让我为他疏解都不肯,这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屋内安静了片刻,楼夜锋见主人未答,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主人……是觉得自己提这个,而他却并不想要而太尴尬了吧……
于是他极轻微地叹了一声,道:
“……是属下冒犯了,属下知错……”
随即他便将身子从裴年钰面前离开,同时也欲将手掌抽了出来。
裴年钰这才回过神来,忙道:
“夜锋!”
随即不待他将手掌抽出,又迅速地握住了。
“我……夜锋你听我说……”
裴年钰顿了顿,脑中飞快地组织了一下语言。
他方才愣住不答,全因为被楼夜锋那番话给震了一下,楼夜锋一提这茬,他几乎便要把持不住自己。
可他依然努力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让楼夜锋用什么别的法子来处理他的**……当然不会伤到他的身体。
但是,暂时不行。
楼夜锋现在显然是把侍寝当成一个任务,当成他的职责来完成的,似乎他没有尽到职责,就会惹得自己不开心一般。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本应是水到渠成的,本应是相互为对方带来快乐的。这根本不能是职责二字可以代替的。
裴年钰怕这个先例一开,楼夜锋便认可了这种观念,从而习以为常了,将这职责根深蒂固地印在了脑海里。
然而他从来不想把楼夜锋真的当成侍君来对待。与夜锋做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