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算在白茶身上。
逍遥子将掉落在地上的灵果捡起放回了手边的玉盘,看着两人神情凝重的样子皱了皱眉。
“啧,我当你们是因为什么,原来是这点破事。在修真界活了点年头的哪个没几个仇家?就拿你来说,重伤了蓬莱那老东西,现在都还是被【驱逐】在外,居无定所的。还有你,别老说沈天昭啊,当年他陨落之后仙门各派没少上蓬山借着神魔大战一事问责的,你不也提剑把人打得狗血淋头的?”
“沈天昭和你们比起来已经够顾及宗门脸面了。”
逍遥子知道他们倒是不在意什么仇家又来蓬山挑事,只是白茶这情况有师尊跟没师尊似的,又背负了这么多前人的事,实在让人忧心。
“还有,你们当真以为这些白茶不知道吗?她都敢承沈天昭的意志去斩天了,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剑修以战淬炼,顶多是些她提升修为的垫脚石罢了,无甚在意。”
他重新拿了颗灵果扔进嘴里,掀了下眼皮看向不远处那抹白色身影后漫不经心说道。
“你有空关心这倒不如关心关心你徒弟。”
凌霄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谢九思在比试结束之后立刻瞬移到了白茶身边,神情少有的慌乱。
也顾不上其他,将她一把抱住御剑带去了百药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茶好像是他的道缘。”
……
天雷之力白茶虽借着心法能免去大部分的伤害,然而终究是天之力,于她有很大的排斥。
白茶疼得蜷缩着身子,呼吸也微弱。
好难受,像是被雷火给焚烧。
在快要灰飞烟灭的时候,又被人捂住口鼻,重重将她摁在了水里。
深海的水冷冽刺骨,无法喘息。
冰火之中的反复折磨,让白茶身体冰冷的同时内里如火灼烧般滚烫。
“好热,好冷……”
床上的少女紧闭着双眼,睫羽之上凝着霜雪,脸色苍白得厉害。
谢九思只得用灵力慢慢将她表面的寒意融进内里中和,看她神情没有那般痛苦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林师叔,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丹药对她不起作用?”
林平耀拿着银针,留意到针尖隐隐发黑后神情凝重了几分。
“按照你所说的来看,如果祝灵尘是她的人劫的话,那她刚才所遭受的攻击本质上便是天惩。寻常丹药自然于她无甚作用。”
“劫数一事唯有自渡,谁也帮不了她。只有她自己抗下去,等到天惩过去了自然就醒过来了。”
其实这本该是一件好事,天惩一过白茶的修为应该会有所提升。
只是此时并不是个渡天惩的好时机。
修者劫数过后会有近半个月左右的天惩期,通俗意义上来说是天劫的余威,需要一定时间来进行平复休养。
在谢九思把白茶带过来给他诊治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她竟也入了天惩期,她才不过筑基,又非金丹渡劫。
可事实证明五行之外的修者的确倒霉,道心都没稳固就开始遇天劫了。
想到这里林平耀叹了口气。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这修为是提升了,可今明两日的择剑考核怕是去不了了。”
青年静默坐在床边,垂眸看着白茶,日光映照在他的身上似镀了一层金光。
白茶有多重视这场考核没人比他更清楚,她这段时间有多努力他全然看在眼里。
明明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是醒来告知她还要再等一年,她肯定接受不了。
他沉默了半晌,薄唇微启。
“林师叔,你可有分劫丹?”
“你要这个做什么,你拿了又没……?!她是你的道缘?”
林平耀反应过来猛地睁大了眼睛。
分劫丹顾名思义就是分担劫数的丹药,不过这种丹药虽能分劫,却是有条件限制的,非道缘不可用。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谢九思被妖龙重伤恰遇雷劫几近身消道陨时,哪怕是化虚巅峰修为的凌霄也无法助他脱困。
谢九思微微颔首,面色平静,这么一比较反衬得林平耀大惊小怪了。
他缓了一会儿问:“……是这几日的事?”
道缘这种东西也和天赋一样是需要机缘的,白茶刚入仙门不久,连剑都没择,道都没入完全哪里看得出什么道缘?
唯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前些时候白茶悟道突破那日,谢九思或许能感知到。
谁知青年摇头否认了。
“从她入剑宗那日开始,我便知道了。”
“?你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她那个时候可能连一套入门剑法都使不出吧?白茶要是和其他人一样在五行之内也就算了,你还能从天赋和灵根,体质什么的契合度来推测,可她在五行之外,你如何能确定她是你的道缘?”
对于林平耀会这般反应谢九思并不意外,毕竟道缘一事要是能那般轻易就能确认,这世间也不至于有那么多难渡劫数之人。
谢九思顿了顿,手放在剑柄上轻轻摩挲了下,少有的不甚自在。
“……师叔,你忘了我所从何族吗?”
林平耀听后一愣,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