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陨落在了天劫之中,看到白茶起了恻隐之心,想要给她一次与天争命的机会。
也有可能,他根本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合眼缘。入眼了便给了,仅此而已。
毕竟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之前他就曾因为一个散修馋酒,便随手扔给了一件上等灵器让他拿去换酒钱。
想到故人往事,逍遥子忍不住唏嘘感叹。
又看见白茶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样子,沉声说道。
“算了,我之后自己再去秘境查看一番。你先带她回去休养吧,这剑碑有剑气你贸然移动会伤到你。我记得她现在跟着鹤不群修行是吧,我之后找人把它送到绝顶峰。”
逍遥子说完发现眼前之人一动不动,并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他不解地询问:“怎么?傻站着干什么,还有事?”
泷如夜眨了眨眼睛:“师叔,那我呢?”
青年皱眉:“你什么你?你一个符修拿着这剑碑也没用……”
“不是,我是说那串佛宝。”
“……”
……
白茶从千仞峰回来,再次清醒过来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清晨峰中雾气蒙蒙,给青翠的山林覆上了一层朦胧。隐约有天光落下,却也只浅浅透在上头,照不进来。
因此她醒过来的时候恍惚之间还以为天未明。
她之所以伤得这么重,一来是受到了言灵的反噬,二来是祝灵尘的剑气侵蚀到了内里。
再加上灵力透支,三管齐下,她就算累到昏死过去也会疼晕过去。
白茶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缓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四周。
这里不是内门弟子住的地方,而是绝顶峰。
起初跟着鹤不群修行的时候白茶还是住在内门那边的,可是因为绝顶峰位置太偏,距离太远。
每天来回都得耽搁一两个时辰。
为了节省时间,鹤不群把峰中一处闲置的房间清理出来让白茶住下。
因此泷如夜当时也是直接把她送回了绝顶峰。
“唔,好痛……”
身上的伤七七八八好得差不多了,然而昏迷时候灵力流转很慢,此时一醒来速度加快,窜到经脉上下她反倒更疼了。
白茶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稍微活动了下手腕,等到身体适应了之后准备下床。
谁知她刚掀开被子,脚还没来得及落地,门外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他似乎本来是习惯性准备推门进来,可感觉到白茶清醒过来后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口。
空气之中有浅淡的药草的味道,白茶循着气息反应过来应该是有人来给她送药了。
“是鹤师兄吗?”
“……师妹,是我。”
那声音又低又轻,宛若清晨拂面的风。
可白茶却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因为躺了几天没活动她落地的时候脚险些崴住。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之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白茶抬眸看向门口站着的青年,他和平日所见并无区别,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面若冠玉。
唯一的不同是手中拿的不是那把天青色灵剑,而是一碗棕褐色的汤药。
“师兄,你怎么来了?”
面前之人不是鹤不群,而是谢九思。
白茶也不知怎么的有些局促,抬起手挠了挠面颊,不大敢看对方的眼睛。
“是这样的,你前几日在千仞峰受伤的事情逍遥子师叔告诉了我,我当时听后便过来了。看你情况不大好,而绝顶峰灵植又稀少,我就从主峰那边给你拿了些药材来。”
其实谢九思这几日每日督促完祝灵尘和纪妙妙修行之后,都会抽时间过来看看白茶。
不过他并没有说太多,见少女还有些恍惚的样子笑了笑,将那汤药递了过来。
“之前因为你昏迷不醒所以没办法喝药,我就将药力提取出来用灵力融入了你的体内治疗,今日算着时间想着你该醒了,我这才煮了药送来。”
“来,趁热喝了吧,凉了的话药效会大打折扣的。”
白茶也没多客气,接过药碗一仰脖子就把药灌了进去。
口中的苦涩蔓延开来,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
掌心之上是一块包好的饴糖。
“吃块压下苦味。”
“……谢谢师兄。”
她接过那块糖并没有立刻拆开扔进嘴里。
先前时候白茶处于看到谢九思的惊讶之中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
“等一下,刚才师兄你说是逍遥子师叔告诉你我受伤的事情?”
要是当时上课的地方是主峰的话也就算了,可能逍遥子离开时候恰好碰见了谢九思顺便提了几句。
可千仞峰距离主峰隔了好几个小峰,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跑过去告知谢九思这件事?
如果真要说是谁告诉谢九思的,也应当是祝灵尘才是,毕竟少女是跟着谢九思修行的。
谢九思看出了白茶的疑惑,他接过白茶喝完的药碗解释道。
“你没听错,的确是逍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