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汉军主力拖住,他又怎么可能违背初衷,打乱布局呢?
只是虽然对军中三种主流的猜测,都有着相应的对策。
可一日不真正得知糜旸的意图,曹真的内心还是如被压上了一颗重逾千斤的秤砣一般,沉重的心情压的他难受。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多次召集诸将讨论。
原本曹真以为今日又会如前几日一般,诸将百般探讨而不能得出答案,可曹真想错了。
有些答案想不出来,可会自己送上门。
就在曹真不满于诸将智慧的时候,一道慌张的身影从门外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见突然有人闯进来,曹真及诸位魏将吓了一跳。
但在看清来人的装扮后,他们的心情又稳定了下来。
来人正是曹真布置在陈仓城外的斥候,为了
只是虽然事先给了斥候这项特权,可以往斥候从未如此冲撞过,斥候的冲撞让本就心情积郁的曹真忍不住大声出言斥责他:
“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在曹真的厉喝之下,斥候吓得跪倒在地。
这一刻,曹真身为曹魏大将军的威严显露无疑。
可威风是摆出去了,曹真还是想知道前线到底发生何事的。
随即曹真又厉声问道:“究竟是何事,速速报上来!”
曹真的厉声询问,让斥候更加惊慌的同时,说出了一句吞吞吐吐的话:
“敌军,敌军来了!”
当听到这句话后,曹真及厅内的一众魏将连忙打起了精神。
原来
曹真与刘晔对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如释重负的眼神。
幸亏对于这种猜测,他们早有所防范。
如释重负的曹真心情好了许多,他轻松地问斥候道:“多少敌军前来?”
“是一万,还是两万?
又是哪位敌将领兵?”
在曹真看来,就算糜旸想用险分兵奇袭长安,可有着陈仓的存在,糜旸不可能分出太多兵马,他自己也不可能亲自领兵离开陈仓。
在这两点不可能的情况下,糜旸的分兵之举,着实没什么可怕的。
不会影响到大局的发展。
可是斥候接下来的回答,却让曹真的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大。
“不是一万、两万敌军,是数万!
敌军倾巢而出了!
糜旸也来了!”
三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回答,一道道砸在曹真及厅内诸位魏将的头上,让他们一时间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良久之后,曹真才颤抖着抬起手指向那名斥候,口中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陈仓丢了?”
尽管这一猜测容易令人疯魔,可以糜旸的举动来说,唯有这猜测成真,这件事才有可能不是吗?
但斥候这次的回答,明显又给曹真的心间重重来了一击。
“陈仓没丢,糜旸是弃陈仓不顾,直接率大军东下的!”
由于心中的惧怕,斥候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的。
可就是这句话,让曹真一旁的一向冷静的刘晔也不免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在刘晔发出惊呼之后,厅内的诸位魏将,也立刻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然后纷纷对着那名斥候怒目而视。
一定是这名斥候谎报军情!
一下子整个大厅内,瞬间群情激涌起来。
响起的都是诸将请求曹真斩杀斥候的声音。
可是在那群情激涌之下,若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几分畏惧。
至于是为何畏惧,稍加思索便知。
连刘晔及魏军诸将的表现都尚且如此,更别说性情刚烈的曹真了。
曹真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快速来至斥候的身前,在将手中长剑架在斥候的脖颈上后,曹真语气森然的问道:
“他是糜旸,他是糜旸!
连初出茅庐的将领,都不可能会做出你所说的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
为什么要谎报军情?
难道你是糜旸派来的奸细?”
曹真的问话一句快过一句,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他也迫切的想让斥候说出的答案,是他想听到的。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曹真架在斥候脖颈上的剑不断用力,丝丝鲜血已经在斥候的脖颈上渗出。
看着眼前一副要吞了他的曹真,再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疼痛,斥候心中的恐惧当下累积到最大。
只是他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呀!
“若大将军不信,可再派人前去探查,小人绝无半句谎言。”
斥候边说边叩头求饶的表现,让曹真下意识地放开了手中的长剑。
他整个人的身躯,也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不由得往后连续踉跄了几步。
斥候都这么说了,那怎么可能还有假的呢?
糜旸真的不顾陈仓,全力东下了!
意识到这个真相的曹真,忍不住伸手抱住阵痛连连的头,千算万算,他唯独没算到糜旸会来这一招。
他是怎么敢的。
斥候最后的话不仅让曹真头痛欲裂,也让厅内的诸位魏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