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季札赠剑的这个故事讲的是:
季札出使路过徐国时,徐国的国君非常喜欢季札佩戴的宝剑,但是没有敢说出来。
季札心里知道徐国国君的意思,可因还要出使中原各国,所以没有马上将宝剑献给徐国国君。
后来季札出使回来后经过徐国,徐国国君已经死了,季札于是就解下宝剑,挂在徐国国君坟墓前的树上,然后离去。
而在这个典故中,最让后世人感到向往并津津乐道的乃是季札与他随从的对话。
季札随从问他:“徐国国君已经死了,还要把宝剑送给谁呢?”
季札回答说:“不是这样的。当初我心里已经决定要把宝剑送给他了,怎么能因为他死了就违背自己的诺言呢?”
正是因为这一问一答,体现了季札遵守诺言的高尚节操,而这种品德在秦汉之际是极为受人推崇的。
这更体现了剑在秦汉士人心中,是有着忠贞不二的含义。
很多士人,一生的贴身佩剑只有一把。
听到糜旸提起这个典故,在座的许多人中或许有部分人不知道,但是身为吴人的张温一定是知道的。
季札乃是春秋吴国时的宗室,因为他数让王位的高尚作风及出使各国的机智表现,在史书上的评价非常高。
季札更是圣人孔子都加以推崇的贤者。
对于这样的家国古时贤人,没有人会不感到骄傲,并以此为榜样,特别是对于一向被世人贬为蛮夷的吴人来说。
所以当糜旸提起这个故事时,张温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自豪之色,他答道:“家乡贤人事迹,温一日不敢或忘。”
只是张温在回答完后,脸上却浮现不解之色。
没来由的糜旸突然提起这件事作甚,难道糜旸是在暗示他们吴人会不履行诺言将孙鲁班送来?
不止张温对糜旸此问不解,在座的所有人都对此不解。
而糜旸却没有让他们不解太久,在张温回答他完后,看着张温脸上的不解之色,糜旸脸上流露出笑意。
张大名士,就怕你不知道这事呢。
他将手中的青冥剑重重插入剑鞘之中,然后将手中的青冥剑连剑带鞘的交还到张温手中,他口中断然拒绝道:
“这把剑我不能收。”
当糜旸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张温及一众江东使团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脾气较为暴躁的沈咨直接上前一步,对着糜旸厉声问道:“我主姿态已然如此,而左将军却还出言拒绝,是瞧不起我等吴人吗?”
在沈咨这句话的引导之下,他很自然的将糜旸拒绝的行为,引申到糜旸瞧不起吴人的立场上。
沈咨的反应如此快,除去他本身善辩之外,他在来之前一定有得到孙权某些方面的点拨。
而在沈咨的言语之下,一众江东使臣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就是场内的很多汉臣都将眉头紧紧皱起。
只是面对沈咨的厉声喝问,糜旸都懒得搭理他。
张温是正使代表着孙权,在身份上与糜旸基本等同,可是沈咨算什么东西?
糜旸淡淡带着冷意瞥了沈咨一眼,就是这一眼吓得沈咨不禁后退。
在沈咨后退之后,糜旸方才对着张温解释道:“人活于世,诺言为重,正如当年的季子一般。”
“慧恕及太尉有所不知,当年我在成都离任北上之前,曾拜访过丞相诸葛公。
在那次拜会之中,诸葛公有意收我为徒,并曾许诺若我能通过他的考验,便将他的贴身佩剑赠予我以为信物。”
“剑乃忠贞之物,而以剑为信物,人一生自然当只有一次。”
“说来惭愧,数年来旸一直未通过诸葛公的考验,因此一直未曾得到诸葛公的佩剑。
然既然诸葛公与旸有信约在前,旸当一辈子孜孜努力以求成约,又岂能三心二意,别取他人宝剑以为信物,又以为贴身宝剑呢?”
“吾非不爱青冥也,凡事有先后,吾心已许诸葛公。
今转受青冥,是欺心也。爱剑失信,旸势必不为也。”
当糜旸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张温猛然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糜旸。
面对张温那不可置信的目光,糜旸微微抬肩,表示他的“无奈”。
孙权悔悟示好他是想接受的,可是孙权悔悟示好的太慢了,这又不能怪他,他可是抢手货。
而随着张温不可置信的看向糜旸,江东其他使臣的脸上则是浮现巨大的错愕之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若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么他们今日的行为是来搞笑的吗?
打着前来示好的口号拜访糜旸,结果实际上他们的示好却是会让糜旸失信。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吴人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不知道又得降低多少!
至于糜旸说的是不是真的,糜旸是不可能会拿诸葛公的信誉来欺骗世人的,而诸葛公的信誉,含金量那还需要说吗?
而不同于张温等江东之臣错愕的表情,大汉官员的脸上则是纷纷流露喜色,然后一阵阵畅快的笑声从一众汉臣的口中发出。
至于元从系及糜旸麾下的汉臣更为过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