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旸并没有在外等候太久,大约几刻钟后,就见刘璋推开了牢房的大门,来到了糜旸身旁。
刘璋是振威将军,在荆州中,论军职,只比关羽低。
而且目前刘璋也并没定罪,他的军职并没有被剥夺。
所以糜旸与关平两人,在刘璋来到身旁后,纷纷对着刘璋行了一礼。
这时刘璋脸上隐有泪痕,有求于糜旸的刘璋赶忙扶起了糜旸与关平二人。
在被扶起后,糜旸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刘璋,而刘璋也微微点头,示意一切已经尽在掌握中。
见得到了刘璋肯定的回答,糜旸嘴角不禁露出了些许笑容。
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已经补上了。
随后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刘璋附耳对糜旸说了一些话。
在刘璋说完话后,糜旸让人送刘璋先回振威将军府。
刘璋似乎不太想离开,这常日里他看都不想看上一眼的牢狱。
糜旸自是知晓刘璋在担心什么,他安心宽抚刘璋道,“只要刘阐所言非虚,吾定然会信守承诺。”
“大王之子侄,言而有信。”
见糜旸搬出了刘备这张金字招牌,刘璋的心中对糜旸的信任不禁多了些。
刘备在当世的名头,就是这么好用。
而如今糜旸在借用刘备的名头这方面,早已经十分娴熟。
但尽管心中对糜旸多了几分信任,刘璋还是对着糜旸一拜道,“若子晟将来若真能救我儿一命,璋亦不失言,来日必有厚报。”
这是刘璋今日对糜旸第二次说必有厚报了。
但可惜的是,在场的无论是糜旸与关平,心中都对刘璋的“厚报”没有什么期待。
一闲散将军而已。
在对糜旸承诺完之后,刘璋便又径直踏入了牢狱之中。
对刘璋的这个举动,关平本想阻止,但却被善解人意的糜旸所拦下。
“由他去吧,爱子情深,何不成全他呢?”
糜旸继续对关平言道,“这刘阐所言,与方才子狭所拷问那些刘阐亲卫而得出的,相差不大,想来刘阐并无虚言。”
见糜旸这么说,关平也点点头,应和道,“不错。”
但话锋一转,关平又对着糜旸言道,“但子晟也要多加小心,毕竟所行之事太过凶险。”
面对关平的这个善意的提醒,糜旸笑着答道,“那是自然。”
“但我自有办法令局势不会超出失控。”
说完后,糜旸便对关平耳语吩咐了一番,而当听到糜旸所做的保险之后,关平不禁脸色大喜。
关平击掌赞道,“若如此,当可万无一失。”
在说完后,关平对着糜旸一拜后,就赶忙去安排布置一切去了。
而在关平走后,糜旸看向城东的方向,“吕子明,你想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
“既如此,我就给你来唱一出请君入瓮。”
...
因为刘阐的叛乱,糜旸早有察觉,所以他的叛乱并没有在公安城中引起大的骚乱。
就连那吕毅,早就在其离开振威将军府之后,还没放第一把火时,就被王安带人给尽数诛杀了。
当第二日的太阳升起后,公安城中的许多人还不知道昨夜西门,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平叛事宜。
既然公安城中不知,那么在公安城外的吕蒙当然也不知道。
他心心念念的刘阐在昨夜已经发动了叛乱,只不过这场叛乱,被很快镇压了而已。
而就在刘阐发动叛乱的数日后,又是一天深夜,吕蒙终于等来了他心心念念的刘阐的信号。
只见在这個夜晚中,吕蒙安插在西门的探子来报,说是西门的城楼之上,有十二枝火把齐齐高举,并且火把在不停地闪动着。
这一幕,在漆黑的天空中,在那些时刻盯着城楼异动的探子眼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如往日一般在帐中看书的吕蒙,在听到自己的探子,终于等到了他与刘阐事先约定好的信号之后。
他苍白的脸上,不禁浮现了异常的红润之色。
全是精神振奋之缘故。
依照以前他与刘阐之约定,一旦江东大军围城,那么公安东门就必是主攻方向。
而相对应的,离东门最远的西门,防守力量也会最薄弱。
所以以前吕蒙就建议刘阐若要在城中举事,选择西门最好。
也因为和刘阐有着事先的约定在,所以自从与糜旸休战之后,吕蒙一方面在东门的江东大营高挂他的帅旗。
但暗地里,他的帅帐其实早就移到了西门大营之处。
苦等了这么多日,他拖着病弱的身体,他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吕蒙的心中充满了急切。
他深知他一旦倒下,那他这数年以来所做的谋划,都将付诸东流。
而他之所以能强撑了这么多日,无非是心中的执念在作祟。
因为刘阐的存在,所以吕蒙还对拿下公安有着信心。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被他等到了刘阐举事成功的消息。
在得到这个信号之后,深感事不宜迟的吕蒙当即召集诸将。
不久之后,吕蒙便在大帐中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