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上园悠还沉浸在得到初吻的喜悦中,蹦蹦跳跳地跑去洗手间洗漱;而东京的另一端,刚做完任务、疲倦小憩的另一个主人公刚从梦中惊醒。
伏黑惠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懵。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犹豫几秒,还是起身去洗手间照镜子。
镜中的少年脸色不太好,额角还贴着创可贴,眉宇间的疲惫化都化不开。
但最显眼的还是下唇那道浅浅的咬痕。
——和梦里上园悠不小心磕到的地方一致。
“……”
竟然真的有咬痕。
少年面无表情地和镜中的自己对视,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再次用指尖触了触那道浅浅的痕迹。
所以,是他睡着的时候自己咬的吧?
做这样的梦……
……女孩子的嘴唇贴上来那一瞬间所带来的柔软还历历在目。
“啪!”
伏黑惠猛地捂住自己的脸。
才一年级,他就被咒灵折磨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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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得到初吻了!”
上园悠满面红光地和朋友们宣布了这个喜讯。
比起被夺走初吻、失去初吻这种带着强烈下位者意味的词语,她还是更喜欢“得到”这个词。
本来接吻就是件相互的事嘛,完全不存在谁占谁便宜!
朋友们激动地送上祝贺,两眼放光地追问细节。
上园悠撑着下巴回忆:“唔,就是我们一起参加夏日祭,我假装给他递棉花糖,趁其不备亲了上去……”
“等一下。”前桌若有所思地问,“离夏日祭还有四个月吧?去年夏日祭我们是三个人一起过的,所以……”
她和同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你是在游戏里接吻的吧!”
上园悠不自觉坐直身子。
怎么回事,竟然有点儿心虚呢。
“是啊!”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气势足一点,“我没有否认这一点嘛。”
“游戏里亲吻的体验感哪里比得上现实嘛!”同桌嗔怪道。
“《咒与恋》不一样啦,真的特别真实,就连……”上园悠顿了顿,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就连牙齿不小心撞到对方的轻微痛感都有哦。”
“你们不会第一次就舌吻吧?没想到小悠是个行动派诶。”同桌吃惊地瞪大眼睛。
上园悠涨红脸:“才没有!”
是第一次没经验,没有瞄准嘴唇的位置!
不过这么丢人的话她才不要说出来。
“可是光听你说,我们也想象不出来那个游戏到底做得有多好啦。”前桌接话道,“我那天还在应用商城里搜了搜,没有搜到这款游戏诶。”
“毕竟还在内测期吧?估计没有正式上架。”
“小悠是在哪里看到这款游戏的广告的?”
“唔……不太记得了。”
上园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自己的水杯。
恰在这时,窗帘被风掀起,微凉的日光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来,正巧照在她手腕上那串水晶上。
黑发晶折射出刺目的光芒,有一瞬晃进眼底。
“小悠好像一直戴着这串水晶诶,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前桌也注意到这串黑发晶,随口问道。
“是妈妈送我的礼物,感觉自从有记忆起就一直戴着了。”上园悠顿了顿,皱着眉努力回忆,“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吧?好奇怪,我好像没有五岁以前的记忆。”
“那时候太小了,不记得也正常吧。”
“我看到有本心理学的书说,人的记忆是因为交流产生的,说不定是因为小悠你以前太内向啦。”
“这么说起来,有听我妈妈说过,我五岁以前还蛮自闭的,谁也不愿意搭理。”上园悠笑着接话,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那串黑发晶。
三人走出教学楼时,正好撞上一场细细春雨。
校园里的常青植被披上一件湿润的雨衣,淡淡的泥土腥味钻进鼻腔,深刻了这场雨的记忆。
即便撑开伞,也隔绝不了空气中的寒气。
上园悠一边聆听雨珠有节奏地击打着伞面的声音,一边轻盈地越过地上水洼,尽量不让自己白色的长筒袜沾上水渍。
不过这门功课太难了些,她的脚踝处还是没能幸免,有几团被水渍浸深了的颜色。
直到坐上电车,她才抽出空,从包里拿出纸巾,仔细地擦拭皮质书包上豆大的水珠。
大概是因为雨声太温柔,沾染上困倦的味道,她不知不觉间阖上眼睛,靠着座位旁的拉杆睡了过去。
尽管只是短时间小憩,上园悠还是趁机做了个混乱朦胧的梦。
她梦到了五岁那年的事。
当时她似乎因为发烧住院,坐在靠窗的病床上,神色恹恹地看着窗外,无论父母如何耐心地哄,都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父母对视一眼,面上显出几分无奈,低声耳语了几句后,父亲转身离开病房,母亲则沿着床沿坐下,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既然小悠不想看,那我们就不去看,好不好?”
不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