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偏偏只有我是这样呢?”
握着手的力气也逐渐变小了,他已经足够疲惫、向着自我认知中的幻觉倾诉了那么多话语,很快陷入了沉睡。
“……对不起,”闻槿低下头,将他年在脸侧的黑发拨开,声音很轻、不会惊扰到已经睡去的少年,“抱歉,这是我的错。”
黑夜将人吞噬,中途林听也来了。
她沉默着看着床铺上的许岁聿,多年的交情让林听明白,这次不是做戏。
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许岁聿,干脆什么都不说。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去休息吧?今天你很累了。”
闻槿摇摇头:“你去睡吧,我答应了他今晚留在这里。”
在关门前,林听回头看了一眼。
坐在床边的少女眉宇间满是担忧,看向许岁聿的目光并不掺着杂质。
林听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或许,“造物主”的爱并不局限于某人呢?
不论这个夜晚有多混乱,第二日的太阳照常升起。
许岁聿睁开眼。
胃部仍在灼烧,大脑昏昏沉沉。
他的右手和另一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保持着这样的姿态过去了一整夜。
许岁聿的大脑宕机。
他在某个瞬间好像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声嘲讽的轻笑。
——你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因为你内心地自卑,只敢趁着酒精麻痹大脑,对造物主说出那样类似于撒娇的埋怨话语?
这是真实的闻槿。
不是他想法中的幻觉,所以这样的举动足够逾越,甚至还有骚扰的嫌疑。
许岁聿整个人僵住。
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宿醉后的第二天最难熬,被泼酒又呕吐,昨晚没有洗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不是真情流露的好时候。
所以在对上趴在床边的闻槿目光的那一刻,许岁聿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管家想的很周到,昨晚就准备了林听和许岁聿的衣服。
干净的衣服就放在床尾。
只是许岁聿昨晚神志模糊,闻槿家的管家是女性,在没有经过许岁聿同意的状况下,没人帮他换衣服。
他顾不上头疼欲裂的大脑,撑起身子要下床:“……我先去洗个澡。”
身上的酒精味浓郁极了,还混杂着古怪的味道,许岁聿避开闻槿的视线。
但他忘记了喝完酒容易头重脚轻。
要不是闻槿刚好在旁边,许岁聿肯定要一骨碌滚到地上。
……更狼狈了。
闻槿看见他的眼周迅速红了一圈,他下意识地咬下唇,用的力道太大,咬破了。
本就苍白的唇因此染上血色。
闻槿直觉许岁聿现在的状态不对,她伸手将他重新按回床上,力道有点大。
“现在先不要动了,等会儿管家拿蜂蜜水过来,如果你还不舒服我就去叫医生。”
闻槿伸手拨开许岁聿脸边的碎发,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测了一下温度:“已经看了一晚上了,没事的。”
浅灰色的眼眸和闻槿对视,许岁聿下意识地想要移开视线,闻槿忽然掐住了他的脸颊。
这次不算太用力。
但足矣让许岁聿没有办法躲避闻槿的视线。
“抱歉,但我觉得你可能会逃避,所以直接这样说话了。”
“昨天晚上的话,你是不是都记得?”
许岁聿眼睫颤动的频率过快,他须臾才轻轻嗯了一声。
“昨晚……昨天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没有骗你的成分。”
闻槿说:“这都不是你的错,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里,沈家那边的情况我会继续跟进,你好好休息。”
许岁聿缓慢地眨了下眼眸。
他忽然问:“真心……包括那一句‘我的人’吗?”
他的好感度上升速度突飞猛进,到了79的位置。
闻槿对上他的眼眸。
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可怜的兔子。
就在这时候,闻槿的手机响了。
距离骤然拉开,许岁聿下意识一蹙眉,闻槿看了眼来电人员,起身走到门外。
是盛珣的来电。
盛珣的声音一如往常,还带着些许笑意:“早上好,听说你周六去沈家的家宴大闹了一场?”
闻槿有一瞬间的呆滞:“……你怎么知道?”
该不会明天去学校,整个克里斯托都在流传这件事情吧?
盛珣知道闻槿在担心什么,他语气轻快:“别担心,消息传的不是很广,沈斯南不会让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
闻槿这时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盛珣含着笑意的声音:“不过我听说昨天的你确实霸气侧漏。”
闻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忍不住道:“是他们欺人太甚……我实在是忍不住。”
盛珣似乎笑得更开心了。
他说:“这样很好,按照你的心意做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就行。”
少年语气轻快:“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