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偷闲,不行么?”
鬼主:“你师尊吃过你做的饭菜吗?”
小崽子这话问的,池惑倒是结结实实愣了一下,鬼主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道:“看来是吃过的。”
“没有。”池惑想了想道,“吃过我做的菜的,并非我师尊。”
上辈子时无筝确实吃过他做的饭菜,但那会儿的时无筝并非他师尊,所以给出否定的回答,逻辑也能自洽。
最重要的是,池惑知道小崽子不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他会醋。
“哦。”鬼主一脸将信将疑应道。
“不骗你,”池惑笑了,“话说,现在你还觉得我对师尊有意吗?”
鬼主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
反问道:“所以,你有吗?”
“我肯定,我没有。”池惑难得认真道。
鬼主动作微顿,笑:“那就好。”
池惑想了想,又申明道:“先说好,我对你其实……”
“行了,别往下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鬼主打断了池惑,他知道,接下来对方要说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了。
这种事,他可不希望听对方说出口。
鬼主:“我会有办法的,等等我。”
“在此之前,不要回答。”
池惑失笑:“行。”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五菜一汤上桌了,有荤有素,色香俱全。
“小师弟,没看出来你还藏了这门手艺,以前也没见你下厨过,真是太浪费了。”萧过惊呼,已经忍不住拿起筷子了。
池惑下意识朝鬼主看了一眼,对方也刚好看了过来。
萧过的反应恰好可以证明,池惑先前没撒谎,他确实没在师门做过饭。
“快吃吧,天冷,待会就凉了。”
很快,众人便发现,这一桌子菜不仅好看,比他们先前吃过的任何一顿饭都要美味。
萧过对小师弟的厨艺赞不绝口,鬼主却没太多废话,专心致志地吃饭,生怕自己比萧过吃得少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鬼主发现,这一桌子菜的调味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偏好烹饪的,无论是去掉了芹菜的小炒黄牛肉,还是用青藤椒代替红花椒的水煮鱼。
就连最后那碗姜撞奶,萧过说美中不足是不够甜,但对鬼主来说糖度却恰到好处。
他很难不往祁忘照顾他的喜好上想,可疑问又来了,祁忘是如何对他的口味喜好了如指掌的?
饭后,街市上开始燃放烟花炮仗。
虽然不是正式的除夕夜,但并不妨碍赶跑鼠患的人们在小年夜提前庆祝一番。
热闹了一晚上,亥时,炮竹烟火声渐渐止歇。
“去外边看看烟火吗?”池惑对鬼主发出邀请。
在旁收拾饭桌的萧过听到了,奇怪道:“外边烟火都放完了,还有什么看的。”
池惑:“就是放完了,才清净。”
萧过:“……”
秦南珂拍了拍萧过的肩膀:“萧道友,你小师弟邀请的是池道友,不需要你提意见。”
患有眼疾的秦南珂,确实比萧过更有眼力见。
“我们走吧,收拾的活儿就留给你师兄好了。”鬼主道。
萧过拿着一大块抹布嚷嚷:“我说,我听着呢喂!”
鬼主和池惑同时笑了,待池惑披上雪笠,两人推开了客栈的门。
此时烟火炮竹声已经静止了,街市灯火寥落,风雪正盛。
炮竹燃放后红色的残骸被白雪覆盖,远远看去,像落梅,又像溅落雪野的血珠子。
鬼主曾在话本里描绘过这样的场景,火树银花落幕之后,宾客散去,只剩下被踩成红泥的炮竹碎屑,远
远看去,原本热闹的街市灯影寥落,炮竹的残骸像红潮流淌,漫过街巷市集,在静悄悄的冬夜里兀自的花团锦簇,这会儿的喜庆才没有疏离感。
很显然,祁忘记住了他书里的描写,也看懂了他的文字。
当时话本里描绘的场景是他想象的,此刻这副场景却鲜活地出现在眼前。
两人踩在覆盖着落雪的炮竹残骸,静默不语。
行至小巷时,池惑看到一辆贩卖炮竹烟花的小推车正要收摊,他忙跑过去打算买一些来烧。
“这个如何?”池惑拿起一筒「火树银花」,转身问跟上来的鬼主。
鬼主却掏出一锭银子对小贩道:“这些够吗?这车烟火我跟你买了。”
烟花小贩狂喜:“够的够的,谢谢客官,明儿还有新货,如果想要玩儿记得还来找我。”
赚足了银子的小贩把自己的推车都给了鬼主。
看鬼主亲自推着一车烟火炮竹走在雪地里,池惑笑:“还是这般乱花银子,不加节制。”
“我不一样,我花的是自己的银子,怎么花都可以,你花师门的就不一样了。”鬼主呛他。
池惑也不与“自己”计较,笑道:“是啊,所以我从不对你客气。”
说着,他挑了一卷烟花放在空旷的雪地上,掐了个决将导火线引燃。
银色的火焰从雪地腾起,烧得正盛,火光照亮池惑的脸。
他索性坐在雪地上,看着烟火燃烧的夜色,鬼主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