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实在太迟钝了,竟然要郑鑫提醒道这个份上。
郑鑫说:“我觉得吧,咱们最好也送茅台,不比他差,也不比他好,你说呢?”
卢也点头:“我觉得可以。”
“嗯,那就这样定了,飞天茅台,”郑鑫拍拍卢也的肩,“你先回去,我上个厕所。”
郑鑫走了,陶敬仍在办公室骂人。
卢也坐在实验台前,给室友莫东冬发微信:“飞天茅台要多少钱?”
莫东冬家里就是开烟酒商店的,秒回:“三千多吧,咋了?”
卢也瞬间睁圆双眼。他没买过茅台送人,自己家里更没人喝,所以这酒的价格实在超出他想象——他心理预期是大概几百块,算上陶敬生日宴的饭钱,准备一千块就差不多了。
莫东冬追问:“小也子,什么情况,你要买茅台?”
卢也抿了抿唇,回复道:“嗯,最便宜多少钱?”
“我靠???我帮你问问我妈啊!你是要送人吗???”隔着屏幕,莫东冬的八卦之心已经藏不住了。
卢也有些烦躁,只回了句“回去再说”。
***
贺白帆离开南望山北路,站在鲁磨路上。此时雨已经停了,坑坑洼洼的人行道积满雨水。有些地砖是松动的,脚踩上去,污水就飞溅出来,引起小孩子阵阵惊呼。
贺白帆脚上的白色帆布鞋也沾上许多泥浆。
半小时前,他打车到达南望山北路,冒着细密的雨丝找到那家水果副食店。然而,晚上九点,店门已经关起来了。
他转身欲走,却又听见门后传出隐隐的争吵声……似乎是某种方言,他一句也听不懂。
贺白帆正犹豫时,旁边小超市的老板探出头来:“你买水果啊?”
“嗯……是。”
“我这也有啊,”老板说,“刚到的荔枝,很甜的!”
贺白帆走进小超市,老板冲隔壁努努嘴,像是在为他解释:“三天两头就吵架,清早吵到大半夜啊,你说烦不烦?我是倒了他们的霉,睡都睡不好!”
贺白帆迟疑道:“他们家是不是河南人?姓卢?”
“那女的姓卢,男的姓杨,怎么,你认识啊?”老板一面说,一面拈起一颗荔枝,“来,你尝尝,刚到的妃子笑!”
“我……认识他们儿子,”贺白帆只能胡诌,“他们儿子是洪大的,对吧。”
“是啊,读到博士了,满有出息,”老板稍稍压低声音,“就是很少回来,他爸妈吵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多劝一下——哎,你快尝尝!”
架不住老板的热情,贺白帆剥开荔枝,放入口中。
“好吃吧?称一点?”老板扯只塑料袋塞给贺白帆,“你自己挑,十块钱一斤哈!”
贺白帆沿着鲁磨路向南走,经过地质大学,继续走,跟着手机导航,到达洪山大学的西门。
这所学校实在太大,他又走了很久,才看见光学与电子信息学院那栋猪肝色的大楼。
雨一停,空气又闷热起来。光电学院有门禁,贺白帆进不去,只能坐在学院楼下的石凳上。已经快十点钟了,他抬头望去,还有一半的窗户亮着灯。他不知道卢也坐在哪一扇窗户后面,也想象不出卢也的实验室的样子,他甚至不确定,今天,此刻,卢也究竟在不在实验室。
也许卢也已经回宿舍了,也许卢也和同学出去玩了,也许卢也在图书馆写论文。
而他跨越大半个武汉,淋了雨,坐在这里喂蚊子,并且还莫名其妙地拎着一袋荔枝,手上沾了荔枝的汁水,黏糊糊的。
手机响了,贺白帆接起:“喂,妈。”
“还没回来呀?”贺妈妈温声说,“在哪玩呢?”
“我在洪大……找一个同学。”
“现在,找同学?”贺妈妈顿了顿,“男生女生啊?”
“男生。”贺白帆说。
贺妈妈有些失望:“好吧,注意安全啊,玩太晚了给司机打电话,叫他去接你。”
“嗯,放心。”
贺白帆话音刚落,忽然听见一阵嬉笑。几个学生从光电学院大门走出来,各自骑上电动车。贺白帆仔细看了看,没有卢也。
他坐在那,继续等,过了二十来分钟,又有两个中年男人下楼,开车走了。
渐渐地,门口停着的汽车都开走了,贺白帆坐得腿麻,便起身去数剩下的电动车,还有三辆。
他心想,这栋楼总有做卫生的保洁,也许这三辆电动车是保洁人员的呢?也许卢也确实已经走了呢?
“你!干什么的!”身后猝然响起一声厉喝,吓得贺白帆一个激灵。
光电学院的门岗大叔拧亮手电,强烈白光打在贺白帆身上。
“看你半天了,你在这干什么?是你的车吗?”大叔语速飞快,颇有气势。
“不是……”贺白帆完全懵了,“我来找人。”
“不是你的车你看什么看?你是洪大学生吗?学生证拿出来!”
“我不是,等等,我确实是来找人的……”贺白帆在心里暗骂一句,难道他被当成偷电动车的毛贼了?!
大叔一把抓住贺白帆的手臂:“行了,跟我去趟保卫处。”
贺白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