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配置了桌椅,桑桑正以真身形态,蜷在圈椅里晒太阳闻花香,没想到月迷竟然来找她了,还抱了两壶好酒,说是要庆祝她顺利渡劫成仙。
桑桑从未喝过酒,月迷估计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带来的都是自己酿的果酒,只要不喝多就不会醉人。
可麻烦就麻烦在,桑桑喝多了。
月迷酿的果酒太好喝了,她一个没忍住便喝了六瓶。一开始她还挺清醒,可后面酒劲上来,她的脸颊便开始浮现红晕、看人重影、走路也歪七八倒。
“月迷...怎,怎么有两个你啊?”桑桑右手撑着头,一边傻呵呵笑着,一边问道。
月迷的酒量也不怎么好,而且她喝的比桑桑多的多,因此她现在也是醉酒状态,“哈哈哈,因为...我会分身术啊。”
两人莫名其妙一起笑起来,可笑着笑着,桑桑突然又耷拉下眼,哭了起来,“月迷,我,我不想死,啊——”
对面的好友一把捧住她嚎啕大哭的脸,捏了捏布满红晕的脸颊,“谁说你会死了?不许哭,有我在你才不会死呢。”
“真的吗。”桑桑抽泣了两声,“临终关怀结,结束后,符熠不会杀...杀了我吗?”
“他敢!”月迷一掌拍在桌上,“他杀你,我就杀了他!”
“可是…你又打不过他。”她抱着酒瓶,仍旧一副哭脸。
“谁说杀人一定要打得过才行?”月迷“蹭”地一下站起来,左手拿着一只酒瓶,右手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我可是巫灵呢。?”
“巫灵?巫灵是什么?”桑桑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眼皮子也越来越重。
“巫灵就是......”
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桑桑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欸?桑桑?”月迷还没说尽兴呢,推了她两把,“别睡呀,起来起来,我跟你...跟你说哦,你的身体里...”
她话又没说完,被一声不知从哪儿传出的“桑桑”给打断了。月迷起身晃晃悠悠地寻找声音来源,终于在桑桑的乾坤袋里摸索出了一只海螺。
“嗯?这是什么东西?”她拿在眼前拍了拍。
“月迷?”对面那人听出她的声音,问道:“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你们在做什么?”
“啊!是符熠啊。”月迷突然咯咯地笑起来,边笑边道:“我们在喝酒啊,你要不要一起呀?”
她话音刚落,那边便没了声音。
“喂?人呢?”月迷又使劲拍了拍海螺,自顾自地嘟囔:“奇怪,又没声了。桑桑,你的海螺坏啦!”
趴在桌上的桑桑突然抬手挥了一下,嘴里不知喊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月迷正要上前去听她具体在说什么,忽然身子一个没站稳,倒了下去。
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迷迷糊糊的视线中,出现了楚山孤担忧的脸庞。
她笑道:“阿孤啊...你怎么在这?”
一声阿孤将他的记忆拉扯至久远的过去,他不免怔愣了一瞬。
“发什么呆?”同行而来的还有符熠,他明显不耐地看了楚山孤一眼,道:“赶紧将她带回去。”
说完,便将趴在桌上的桑桑一把横抱起来,转身就消失在了花房里。楚山孤也将月迷安置在自己怀里,抱着她离开了此处。
回到房间的符熠将桑桑轻轻放在床上,正要去唤侍女来帮她换衣服时,蓦地被桑桑拉住了右手。
只听她嘴里嘟嘟囔囔着:“别走,别...别丢下我一个人。”
符熠不知,她说这话时想的是自己还是无山,但他静默两息后,仍是坐了回去。
桑桑似乎是恢复了一些清明,但不多。她缓缓抬起眼皮,眸底仍是朦胧密布。
就这样看向符熠,张了张嘴:“符熠...”
“嗯?”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铅一样重,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眼前的符熠表情怎会如此柔和,往日里的冷厉此时半点也无。
“你是...特地来我梦里看我的吗?”她问。
符熠知道她此刻已经醉得分不清梦里和现实,本来想回答“不是”,可转念一想,跟喝醉的人怎么解释得清呢,而且又麻烦,于是便顺着她“嗯”了一声。
他话音刚落,便见桑桑扁起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而后坐起身将他抱住,小声啜泣起来。
“哭什么?”他问。
桑桑擦了擦眼泪,声音仍旧带着哭腔:“我就是觉得,你怎么在梦里也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好?”这点倒是让他觉得很新奇,他从不觉得自己对她很好,而且,他根本不可能也不会对人好。
符熠有几分无奈,“你对‘好’这个字的标准会不会太低了?”
抱着他的人摇了摇头,头发蹭得他脖子痒,“你会给我准备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还有温暖的树窝。”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只是只小熊猫。”
“可后来你知道我是天族人了,你也没有杀我,还帮我完成我的愿望,答应我所有的要求。还耐心教我法术,帮我挡劫助我成仙。”
“那是因为...”他停止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