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去支援兀思买。”
“见到八旗斥候,直接轰。”
“3磅炮可能机动性还不够,就再增援他一个抬枪队。”
“告诉兀思买,一定要拿出老虎搏兔的气势,把清军斥候给我全部弄死。”
李家军的3磅霰弹炮很轻,一匹驮马就可以拉着满场跑。
后面再跟一辆弹药小车,四轮,狭长低矮的车厢可盖上雨布,看着像个毛毛虫。好处是重心低。
骡马牵引,跟随火炮行动。
为了这次战役,李家军搜罗了麾下地盘700多匹健壮的大牲口。
其中一半是骡子,另一半是驮马。
骡子这种牲口,是集合了马和驴的优点。
吃的少,干的多,脾气温顺,还无法生育下一代。属实是理想型牲口。
李家军已经将骡子的培育、饲养流程大体摸清,准备大规模使用在辎重队和炮队,取代驮马。
……
兀思买也终于神气了一回,远远的看到八旗斥候趴在马背上拼命抽鞭子,从周围兜一圈子绕开己方小队人马。
“去一队人正面拦截。”
“3磅炮,卸车装填。”
如此一来,八旗斥候本能的避开拦在路线的敌人,准备从马队和炮兵的中间穿过。
只要马速够快,理论上完全可行。
然而,3磅炮漫天飞舞的霰弹让他们遗憾的受伤坠马,然后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整个上午,斥候大战都没停止过。
枪炮声虽不激烈,却是此起彼伏。
出营侦查的明亮,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因为,己方斥候几乎没有装备火器,仅仅是弓箭刀矛。
枪声,只能是贼兵在杀戮己方斥候。
“主子,要不咱们不救江宁吧?”
“闭嘴。”
亲兵队长对主子个人的忠诚度,远远高于大清朝。
他想了想,又小声说道:
“皇上的密旨里,也没提咱们有援助江宁城的职责。江宁城那么大,守不住也是总督的责任。咱们不如后撤到当涂县,避避暑吧。等天儿凉快了,再图江南。”
有那么一瞬间,明亮几乎动心了。
眼前的战局,他确实是骑虎难下,不占优势。有点类似征缅之战的困局。
……
不过,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乾隆那张刻薄脸,冰冷又无情。
若是自己避战,江宁城真丢了。
以李侍尧的简在帝心,和数千驻防八旗的小命,自己能躲得过皇上的暴怒?
不可能的。
上一个这么做的宗室,被凌迟了。成为了大清朝唯一享受官方三千刀待遇的满人。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坚决说道:
“不行。”
亲兵队长叹了一口气,退到了一旁。
和其他人嘀嘀咕咕,让他们准备十几匹好马,草料备足,保持体力。还得找几条小木船。
未虑胜,先虑败。
明亮没有责罚他,因为这奴才确实是忠心无暇。
而且每次都这样,军棍也打过,骂也骂过。人家还是我行我素,没辙!
后来就连府里的老太君都知道了,她啥也没说,让下人悄悄的给自己带了个话:算了吧。
……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李郁解开风纪扣,摇晃着一把大蒲扇。
喝了一大碗酸梅汤后,有感而发,念叨了这么一句。
“主公念的一手好诗。”
林淮生难得夸赞了一句,他觉得这诗真好,自己居然听懂了诗人想表达什么。
惹的刚赶到的胡雪余很诧异的瞅了他一眼,心想,刘项果然不读书。
“老岳丈,快快来一碗。”
“谢主公。”
胡雪余知道礼节,帝王家中无翁婿。
微微一拱手,接过碗。
咕嘟咕嘟,喝完觉得痛快了许多。
连忙禀告正事:
“多个州县谣传我军兵败,朝廷大军即日就会踏上江南。”
“让内政部去查,情报署最近很忙,不能分心。”
“是。”胡雪余想了想,补充道,“小女临时下令,将食盐价格下调了5文钱,安定民心。”
……
李郁很诧异,琢磨了一下,笑了。
“夫人还有这等谋算,妙!”
“如此,就无端损失了一大笔税收。”
“无妨无妨,总能找补回来。如今大战正酣,军心民心稳定比什么都重要。”
“战事如何了?”
“岳丈你来的正好,若不出意外,今日就能见分晓。”
胡雪余激动的站起身,连声说好。
午时,太阳毒辣。
两军都龟缩在大营里,找遮阳处躲避。
斥候大战,也逐渐平息下来。清军斥候,十不存一,堪称惨烈。但是依旧有极少数顽强的家伙抵达了江宁城下。
雨花台的重炮,依旧时不时的轰一炮。
聚宝门周围,伤痕累累。
清军也无所谓了,干脆随你轰。就算轰到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