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步之内的一枪。
把此人的脑袋打掉了一块,血雾漫天。
“赢了,赢了。”
赵二虎的吼声,引起了周围民兵的响应,欢呼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精神突然振奋,再次整队,准备将多米诺骨牌的最后一块给踹倒。
……
第一军团的那些火枪手相对冷静,他们没有搅入混乱的战线。
而是绕开了正面,站在人员不那么密集的侧翼有节奏的射击,尤其是集火射击京旗的那些军官。
4000火器营此时还能站着的已不足1500人,士气崩坏开始向后溃败。
富察.明亮心中叫苦,大手一挥:
“健锐营,掩护火器营撤退。”
擅长刀盾作战,贴身搏杀的健锐营,立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本阵。
一分为二,左翼在左,右翼靠右。中间留出了20丈宽的通道,供溃兵撤退入营。
重盾在前,虎枪长矛居中,随时准备拦截李家军。
李郁放下千里镜,叹了一口气:
“鸣金收兵。”
没有下令追击,因为战场上白烟笼罩,视野太差。
今日原本是东南风,此时却逐渐转南风,风向非常的不利于己方。
加之太阳的位置,逐渐进入逆光。
大忌!
当当当当,
赵二虎听到鸣金声,仅仅是犹豫了一瞬就大声喝令:
“交替掩护,撤。”
得令的民兵缓缓后撤,退回大营休整。
初步估计损失超过1000。这個数字很惊人,不过考虑到对面的京旗损失更大,还是可以承受的。
……
而明亮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兵。
西山健锐营举重盾缓缓的结阵后退,待火器营全部撤入本阵后,才快步后撤。
随后,大军交替后撤4里。
扎下大营!
收拢残兵,完好无伤的仅有900余人。
轻伤员100多号,重伤员300多号,约2500人战死!
火器营外营几乎报废,外营左翼长阵亡,右翼长重伤面如金纸躺在帐中,正在口授遗书。
在这种炎热天气,很难活到明天。
他早立遗书的行为是睿智的!
火器营内营折损不大,尤其是营中炮队毫发无伤。今日之战,双方的火炮都未上阵。
“将军,怎么办?”
伤兵帐中,一名骁骑校焦急的问道。
他满手是血,因为营中大夫不够,他临时帮着熟悉的战友止血。
明亮叹了一口气。
如此大的出血量,这人的一只脚已经迈入地府了。
“贼兵枪炮犀利,传令民夫,连夜打造盾车。”
“嗻。”
当晚,京旗大营士气低落。
伤兵的哀嚎惨叫,搅的所有人都没睡好。
次日上午,民夫们抬出去了上百具尸体,很多已经膨胀生蛆,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
李家军稍微好一点,但也仅仅是稍微。
所谓的随军大夫,多数练习时长仅有一个月,比蒙古大夫还蒙古。
主公亲自制定的“李家军医疗流程”,和主流医家格格不入,只能圈地自萌。
只见一个糙汉子,手持长筷子念念有词:
“第一步:刀子煮沸滚十下,捞出来。”
“第二步:半碗烈酒,先洗手掌再洗手背,还有半碗,捏住他的嘴,全部灌下去,一滴都不要浪费。”
“第三步:下刀。”
硬木板上,一个伤员被绑的结结实实。
惊恐的看着这个怎么看都像是屠夫的大夫,笨拙的将刀尖刺入伤口,狠狠的一剜。
一声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
糙汉子大夫有些紧张,伤口里铅弹变形碎成了好几块,形状扭曲。
还有一部分和血肉搅合在一起,模糊不清。
被绑着的伤员剧烈挣扎,血筋暴起,疯狂的问候自己亲娘,以及所有女性家眷。
幸好,耳朵里塞了棉花团,所以听着不太刺耳。
这个小妙招,是他多年的杀猪职业生涯养成的。
经常杀猪的朋友都知道,临死之前的猪会疯狂的嚎叫,分贝超过120。
他一急,想起了背诵的医疗准则之补充条款一:伤口务必剜干净,宁可多挖肉,也不能少挖。
“奶奶的。”
心里一发狠,手上刀子刷的一旋,一块血肉落地。
伤员突然噤声,昏厥过去了。
……
“漕,不会死了吧?”
半碗烈酒倒在伤口处,这叫清洗伤口。
伤员又活了,流着眼泪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虚弱而坚定的咒骂。
“呼,活了。我就说嘛,这人总比猪结实。”
这名半路出家的蒙古大夫,如释重负。
冲出去吼道:
“怂鸟,快进来包扎。”
“来了,来了。”
包扎的瘦子就细心多了,先洒了止血金创药,然后麻利的包扎。
伤员整张脸都是汗,虚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