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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说是千里之外的区域,就算是京城百里外的高碑店被洪水淹了,皇帝也不知情。
可以说,密折制度和粘杆处,是乾隆震慑地方督抚的两大利器。
朕在紫禁城,也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
甭想串通一气,蒙蔽朕。
只会让朕发怒,砍下尔等狗头。
皇冠上的蒙尘,时不时就靠鲜血冲刷一遍,时刷时新。
钦差大帐内,
钱峰皱着眉,听完了两人的叙述。
“需要本钦差协助吗?”
“要兵。”
“行,本钦差这就办手续。江北绿营抽调的2000绿营兵,满饷满编,海都统亲自训练了10天,想必可堪一用。”
“谢钦差大人。”
“且慢,你这份名单上,居然还有一个旗人?”
“对。此人在苏州满城居住,名叫多隆,怀疑他私下贩卖战马,去向不明,有大量财产来源不明的嫌疑。”
粘杆处侍卫,一拱手,退出了大帐。
他们已经领取了调兵的所有手续,还有加盖了钦差关防大印的亲笔信。
和江春一前一后抵达了苏州城。
江春并不知情,他在明处。
下榻在山塘街,第二天上午正式派人送去了拜帖。
李郁拿到拜帖时,愣了一会。
“江春此人和我素无来往,他来干嘛?”
“无事不登三宝殿。”
“嗯,先晾他一两天。派个人去找下王神仙,这货和他很熟。”
“妾身这就去办。”
杨云娇做事缜密,内务部的人都是她筛选出来的,作风类似。
平凡脸,平凡人,扔在人堆里找不到。
少言寡语,但观察力敏锐,心思沉稳。
王神仙听说此事,愣住了。
他犹豫了一会,并没有去江春下榻的旅店打探来意。
而是径直去李家堡,
见到李郁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官人,你是不是惹什么事了?”
“这话从何说起?”
“江春这人看似慷慨、儒雅、宽厚,但实际上城府很深。”
“有这么可怕吗?”
“咱俩什么关系,我没必要欺骗你。我和江春打交道次数不少,总觉得这人看不透。”
李郁笑了:
“你是真当我兄弟,谢谢啊。”
“害,那不是还指着你发财吗。我可准备了很多麻袋,想装银子呢。”
“发了财,你有什么打算?”
“我去两广养老啊,那边气候温暖,花花世界,有银子就是爷,衙门也开明,只认银子不摆谱,不像北方”
王神仙沉浸在幻想中,突然回过神来了:
“哎,咱不是在聊江春的事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江春在山塘街,到处走走逛逛,并不心焦。
内务部的人,不远不近的观察了他好几次,没有发现异样。
&t;divtentadv>而在这个过程中,就着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老故事。
粘杆处的人,就是黄雀!
他们很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人跟踪江春,而且手法专业老道。
“阿大人,这些人不简单。”
“嗯,确实是好手,看来苏州城是有大鱼。”
俩人都兴奋了起来,终于能替主子立功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甚至没有跟踪。
阿克齐,粘杆处的侍卫统领,是个阴鸷大胆的角色。
他长包了位于山塘街中段一处中等旅店的顶层房间,只在窗口监视。
为了隐匿,甚至连食物都不出去购买。
要么让小二送上来,要么吃冷馒头。
凭借职业敏感,阿克齐觉得在苏州城一定会有大收获。
“李郁、多隆,一汉一旗,有点意思。”
李家堡,
江春终于见到了李郁,一见如故。
“久闻苏州府李大官人,今日终得一见。”
“江首总,才是我大清商人的骄傲,以布衣结交天子,上下有口皆碑,实在是不易。”
一瞬间,俩人心里都生出了同样的念头。
糟糕,遇到忽悠界的同行了!
不过,既然是同行,那就可以换一交流方式了。
坦诚!
有时候,坦诚比忽悠的杀伤力更大。
李郁率先划道:
“江首总远道而来,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不是我夸口,苏州府我办不成的事,你找其他人也办不了。”
江春一震,斟酌了一下:
“我想对付盐帮,最好能彻底铲除。价钱,你随便开。”
李郁盯着他,很认真的说道:
“江首总,没有讲实话。”
“我是认真的。”
二人陷入了沉默,气氛压抑。
李郁就这么悠然的喝着茶,过了许久,突然冒出一句:
“湖北白莲大起事,江首总知道吗?”
江春惊讶的茶碗盖都掉了,顾不上狼狈,急切问道:
“何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