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作坊,在匠人的巧手下,最后就变成了真丝绸缎。
关键是生丝这玩意有保质期,放不住的。
如果当季没销出去,就会砸在手里成为一堆垃圾。
胡灵儿充满了担忧,觉得这个局风险太大。
而他爹知道后,只愣了一会,就抚掌大笑:
“我这女婿选对了。”
“老夫若是年轻20岁,定要热血沸腾,请缨操盘。无论输赢,都能在史书留下咱的名字,胡雪余。”
王神仙选的这5家票号,都是晋商的产业。
在大清的重要城市,边疆贸易重镇都有分号,实力雄厚,对于利润有可怕的执念。
晋商低调,底子厚。
盐商和十三行商人是恨不得“我有钱”三个字刻在脑门上,高调无比。
晋商是恨不得把银子埋到地底下100米,然后出门的时候端着一碗高粱米,就着两瓣蒜,蹲在屋檐下扒饭,饭碗底下埋着一块油汪汪的扣肉。
满城的松二爷,拎着鸟笼,迈着方步走出了屋门。
沿途,遇到的都是熟人。
“二爷,吃了吗?”
“吃了吃了,四个菜。”
“您家的午饭忒早,要是没吃,今儿说什么都得到咱家凑合一顿。”
“下次下次,改日,改日。”
松二爷一路说着“违心”的话,敷衍着这些王八蛋。
心想,我特么要是说没吃,你肯定不敢接话。
他一路闻着香味猜菜式,
“这味儿钻鼻,定是爆炒腰花。这味儿浓郁,应该是八角炖牛肉。这味儿甜滋滋的,还夹杂肉香,八成是江南名菜,糖醋排骨。”
突然,他定住了脚,这味儿不对,定睛一看,霍,巷子口有人在白烧猪大肠。
索伦野人!
他刚想提点一下,大肠不是这么做的。
看到了锅边蹲着的索伦娘们,沙包大的拳头,磨盘大的月定。
旁边还有个护食的小崽子,捡起了地上的菜刀
还是免开尊口吧,省的挨打。
同驻苏州满城,京旗和索伦的仇恨,一百年都解不开。
走在街上,眼神交汇一下都能打起来。
而且京旗再也没赢过,每次都被打的跳河求生。
溜达了一大圈,回到家里,
正福晋在厨房切萝卜,侧福晋对不住,没有。
“今儿晚上吃啥?”
“老样子,四个菜。”
“炒萝卜丝,拌萝卜皮,烩萝卜块,萝卜缨汤?”
“您圣明。”
松二爷气的一跺脚,倆眼泪汪汪:
“咱好歹也是从龙入关的旗人,咋就混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不行,我得想想辙,我,我,我要卖马!”
正在炝锅的女人吓了一跳,小声说道:“他爹,战马可是朝廷发的,每隔半年要查验一次的。”
“发给咱了,就是咱的财产,我有权处置。养在马厩里,每天吃的粮比我们全家都多。”
“万一以后上头查起来”
“好办,我就说某一天我骑马出城打猎,掉进了河里,马淹死了,火枪掉河里了。就我一人爬上来了。”
女人没忍住笑了。
松二爷把火绳枪翻了出来,拿块破布包了,又牵着一匹战马,一头骡子出了门。
去找多隆,让他帮忙转手卖掉。
这小子是个人精,特会做生意,混的风生水起。
就连参领,佐领见了,都客客气气的。
到了地方,多隆一点都不惊讶,悄悄告诉他:
“这个月,我已经转卖了20匹战马了。”
“战马30两,骡子10两。现在就可以成交。”
松二爷气的直拍桌子,敢情那些炖牛肉,糖醋排骨都是这么来的啊。
亏了,太亏了。
在咱大清,老实人吃亏呐。
白养了一个月,两头牲口多吃了多少粮食,心都在滴血。
&t;divtentadv>“卖。”
多隆当场就给了他40两银子。
“小多子,你都不等买主来了再给钱?万一人家不收呢。”
“二爷,您呐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这战马有多少收多少,南方商人讲信誉的,不像咱旗人说话没个谱。”
“成,小多子你是有本事的。”
“江南潮湿,气候不适合养马。以后都统衙门追查起来,咱统一口径,马不服水土,病死了。”
松二爷激动的一拍脑门,这理由好,合情合理。
自己刚到苏州城,就因为水土不服抓药花了5两。
这牲口肯定也水土不服,所以病死了。
太合理了!
“二爷慢走。”
多隆看着他离开了,才喜滋滋的牵着马出门了。
有一固定的生意伙伴,见马就收,而且给的价格特理想。
这些战马,最终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西山岛!
李家军的骑兵规模,正在一日日的壮大中。
每天绕着西山岛奔跑训练,熟悉追击战。
根据主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