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东山团练的弟兄,行动吧。”
“此战,不留活口。”
“遵命。”
李郁居然让人把东山团练给送来了,一半刀盾兵,一半长矛兵。
领头的是刘阿坤,
这个从存菊堂时期,就以体格健壮,擅长冲锋的汉子,终于派上了用途。
这片煤矿附近地形,早已探明。
丘陵地带,层峦峰叠。
东山团练,不打旗号,而是穿着百姓服饰。
从两面包抄,堵死敌人的逃路。
而且,
一艘轻型运输船,也在逃跑必经河道上蹲守了。
在山区,沿着河流走路是一种常识。
不到走投无路,不要随便翻越山头走直线。
如果你不是山民,大概率死在林子里。
死法很多,包括但不仅限于,毒蛇虫、摔死、饿死、猛兽咬死、迷路力竭而死、吓死。
……
蹲守了一夜,疲惫不堪的打手们,
都围在火堆旁,呼呼大睡。
看到焰火的那一刻,有没有当回事。
但是矿主不一样,
他感觉这玩意是给外人打信号。
但是一帮穷矿工,会有什么援兵吗?
“快起来,等硫磺一运到,就熏死他们。”
“今天,一颗首级,半两银子。”
这个赏格不高,
但是考虑到硫磺烟一熏,人不死也呛个半死。
再远距离用弓箭射杀,三眼铳喷。
倒也是个不错的生意。
矿坑中,
矿工们探头探脑,寻找援兵的影子。
王六举着一把铁铲,惴惴不安。
是真的断粮了,昨晚把耗子都挖出来吃了。
要知道,
矿工是从来不会打耗子的,甚至会喂一点粮食。
在地上,耗子人人喊打。
在地下,耗子就是保护神。
它一旦嗅到瓦斯味道,就会尖叫着逃命。
老矿工们就知道,
这坑要爆炸了,赶紧逃命。
……
半个时辰后,
山谷口的大道上,出现了人影。
越来越多。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举着刀盾,沉默的向前走。
矿主惊呆了,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被多少人算计来了。
“爷,不对劲。这踏马的是官兵假扮的。”打手头目,混过两年绿营,懂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打手头目一瞧,这主子已经魔怔了。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
是时候,换一位主子吃饭了。
他悄悄退到人群后面,暗示了一下两个亲信。
一个眼神,就懂了。
往树林密集处退,逃命。
本地的巡检,则是走向前,举着腰牌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
没人答应他,
东山团练依旧沉默着,快步前进。
左手举盾,护着上身。
右手持刀,往上竖着。
刀盾兵的后面,是一排火枪手。
燧发枪,扛在肩上。
……
刘阿坤套了甲,外面遮了罩袍。
看起来,就像狗熊下山。
腰带上,挂着一把短手铳。
手持一把长刀,眼神亢奋。
好久没杀人,怀念鲜血淋头的滋味。
没办法,
作为公认的变态,只能在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
里面穿甲,就是为了杀人的时候动作更帅气。
拿个盾,没男儿气概。
还好,他没有忘了身为临时指挥官的责任。
临行前,
李郁警告过他:
“若是临战,你只顾着自己杀人。我会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去厨房管事。”
“那里有杀不完的家禽,剁不完的骨头。”
刘阿坤浑身一哆嗦,太可怕了。
在他心中,
我军第一变态,乃军师。
但是他不敢讲。
“刀盾兵,向前两步,蹲。”
刷,盾牌砸地。
刀盾手们,单膝跪地,刀插泥土。
这也是训练的要求。
单膝跪地,冲杀时,才能爆发出力量。
ap;lt;divcss=ap;ot;advap;ot;ap;gt;刀尖插泥土,是为了附加魔法。
增加破伤风概率!
这次聘请的刀盾教习,
是个好教习,至少李郁是这么认为的。
……
“火枪兵,预备。”
刷,枪支放平,摆开击锤。
“放。”
一排白烟,震耳欲聋。
对面勇敢的,呆傻的,胆小的,被清空一片。
刘阿坤兴奋的发抖,在丧失理智之前,大吼一句:
“刀盾手,杀。”
“长枪兵,冲。”
说完,他率先冲在了第一个。
一刀,把跑在前面的巡检剁了。
鲜血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