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了,
出家人慈悲为怀,肯定不是为了那点金灿灿的车马费。
佛号悠扬,庄严肃穆。
李郁也闭眼念了一会金刚经,他注意到台上的和尚当中,有一人气质特殊。
甚至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很高,很壮,好似金刚。
在一众缺少锻炼的同行中,显得特别扎眼。
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慈眉善目,颇有慧根。
“这和尚是哪个寺庙的?”
“寒园寺,新任住持,法号灭空。”
“总觉得有些违和。”
“嘿嘿,寺里的和尚都不服他。”
“那他是怎么上住持的?”
“老住持德高望重,99岁圆寂。临终前指定的他,还给官府报备了,所以其他和尚没办法。”
“有意思。”
……
杜仁前日离开了,去了潮州府。
范京瞧了一下附近,没有陌生人。
“军师,我感觉后背凉飕飕,有些起汗毛。”
“心虚了?”
“也不是,就这群和尚念经,搞的我心里毛毛的。”
“想开点,都是施令伦这个叛将造的杀孽,和我等无关。”
老胡也在一旁,身着游击官袍,按刀肃立。
他离得不远,
听见了,心里偷笑。
朝廷这次很大方,封赏很大方。
凡是报捷文书上提到的人,全部升官,或者赏银。
就连李郁,都得了个“义民”的口头嘉奖,哦对了,还有20两白银。
黄知府怕李郁不开心,一再强调主要是没有官身,没有功名。
老生常谈,建议去买个监生。
李郁也假装心中委屈,于是讨要了两个许可。
一个是东山团练,一个是组建府城三县的民间救火队。
后者,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失火是这个时代城池的痼疾之一。
一烧就是一条街,哪怕紫禁城都避免不了。
冤大头做善事,没理由拒绝,还可以作为自己年终的业绩,报给朝廷。
官督民办嘛。
……
组建团建,就敏感多了。
如果不是有“义民”的嘉奖,想都不要想。
李郁翻出了“成例”,说服了黄知府。
雍正,乾隆年间,都有临时组建团练的成例。
“黄大人请注意,乃是临时举措。”
“何意?”
“西南苗民叛乱,皇上就下旨云贵两省组建团练,配合官军作战。旋募旋撤,为临时性质。”
“既然如此,那就效仿成例。”
“谢大人。”
“不过此事万万不可张扬,低调。”
“黄大人放心,没人比我更懂闷声发大财的道理。”
……
限额100人,只允许用刀剑矛等冷兵器,弓箭、甲胄、火铳都是明令禁止的。
黄文运忍不住笑了,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和我说实话,组建团练,真正目的是什么?”
“大人,我做的哪一桩是太平生意?没办法,仇家太多了。”
“有这么严重?”
“煤矿那帮汉子是不是要镇着?”
“对。”
“煤饼生意,垄断了全城,还有底下5个县。你说,别人不眼红?”
“也对。”
“胥口镇,横塘镇的一些无主良田、铺子,还在扯皮,多少人觊觎。”
“哎,对。”
“太湖协没了,残兵、水匪总是有的,他们已经犯下多起血案了,偶有个把人伤亡,压住了没报而已。”
“是要填补这块空白。”
“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这一通组合拳得罪了多少人?这些人可不是老百姓。夜里您还睡得安稳吗?反正我睡不安稳。”
黄文运长叹了一口气,
仿佛下了决心,低声说道:
“本官私下允许你的团练,少量携带火铳。”
“不过千万藏好,别让人瞧见了。万一打起来了,可以拿出来用。”
“谢大人厚爱。”
“和大人最近怎么样?”
“挺好,就是太忙。兼了户部尚书的差事,又要管着内务府,还要在御前听差,还得管着本旗内事务。”
李郁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讲解。
黄文运一脸的向往:
“不敢想,这是何等的圣眷。”
“黄大人不必羡慕,您也是简在帝心。”
“真的?”
李郁一拱手,说道:
“皇上在体仁殿,曾经亲口讲过,黄文运遇事不推诿,敢担责任,是个好官。”
说者轻松,听者激动。
黄文运竟然扑通,溜到了地面。
对着北边下跪,磕头。
ap;lt;divcss=ap;ot;advap;ot;ap;gt;三个响头,非常的标准。
……
李郁心想,光靠大义,钱财是买不来你的心了。
没办法,只能用些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