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继续喊:
“前面有一幢屋子,里面黑咕隆咚,一个个的穿过去。若是有私藏,就扔到地上,既往不咎。弟兄们看到金银的心思,我能理解,但是若人人私藏,就是昧了其他同伴的那份。”
“开始吧。”
一幢大宅子,窗子都被堵了。
里面的光线,勉强只够走路。
一个个人从后门走进去,前面再出来。
出来的时候,很多人的脸上表情也轻松了。
所有人都走过去后,
屋子里清出了500多两金子,2000多两银子,还有一些珠宝。
“义父,还是你厉害。”
小五在一边,兴奋的说道。
他这个年龄,对于金银的兴趣还不算很大。
成人则不一样,深知钱的重要性。
林淮生也归队了,指挥火枪兵登船。
这一次,
财物都集中在了两艘船上,
一艘是李郁亲自监督,另外一艘是李小五监督。
舱门,由童子营四人守着。
具体数额不清楚,但是怎么也有20万两。
江南小镇的繁华,远超世人想象。
这还仅仅是实物金银,银票地契要么被主家带走了,要么被烧了。
若是仔细翻找,掘地三尺,
怕是收获还要翻倍。
……
胥口镇,
刘武也带着人满载而归。
有黎巡检的指点,寻找的也不困难。
相比横塘镇,胥口镇更惨烈。
因为是在睡梦中被乱兵包围,少有活口。
刘武几次摔倒,都是因为地面的鲜血。
他也明白,这是一次考验。
那么多的金银,若是自己贪心昧了,说不定李郁会知道。
谁敢说,
他带的人马中,没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就连那黎巡检,搞不好也会为了讨好李郁,而卖了自己。
所以,
这一趟他很规矩,搜罗金银装车装船。
中途,镇子外还响了几枪。
哨兵说是,有人鬼鬼祟祟靠近,被他们开枪打伤了一人,就逃了。
刘武也不想节外生枝,猜测是太湖协的溃兵漏网之鱼。
掀不起什么大浪了,随他去吧。
直到扬长而去,驶入太湖。
胥口本就是个临湖小镇,镇子里有一条河直通太湖。
……
芦苇荡中,
一队人趴在泥地里,悄悄窥视着。
为首的是施令伦的亲兵队长,陈茂坤。
“队长,施将军会不会出事了。”
“别乌鸦嘴。”
“老陈,你清醒点。如果施将军没出事,这帮人敢大摇大摆的打扫战场?”
“我亲自去打听一下。”
陈茂坤因为受过施的恩情,所以一定要搞清楚他是死是活。
他换了一身百姓衣服,悄悄的绕路,去了府城。
一路潜行,抵达府城外。
他看到了城墙上挂着的头颅,顿时就晕了。
还有鞭炮声。
醒来后,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芦苇荡,已经是一天后。
路上,
他砍了一个骑驴的百姓,省了些脚力。
“施将军死了。”
“咱们怎么办?”
有人提议:“要么分了这些银子,散伙吧。”
还有人说:“分开会被官府通缉,不如聚在一起,去浙北山区落草。”
陈茂坤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后,
就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所有人。
“老陈,你是队长,你来拿个主意。”
“好聚好散,想散伙回家的拿着银子走,留下兵器。想落草的,咱们有船有银子,去浙北。”
很快,50人分成两派。
其中十几人想回家,不想吃刀头舔血饭了。
有这几十两银子,日子也能过下去。
陈茂坤看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
转身对着剩下的人说道:
“他们当了叛徒,如果落到官府手里,肯定会出卖我们。”
“如果官府知道,太湖协的人还没死绝,会怎么做?”
众人默然不语,
有人握紧了手里的刀。
“追上去,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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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
三艘舢板载着剩下的30余人,消失在了太湖深处。
为了掩盖痕迹,还在芦苇荡放了一把火。
熊熊大火,让逃难的人心悸。
直到3日后,才陆续回到各自的村子。
府衙中,
李郁和黄通判彻夜未眠。
斟酌报捷战报的细节,该怎么写。
首先,
肯定要突出领导的作用,黄通判运筹帷幄,大摆空城计。
激励城中兵丁奋勇杀敌,
全城百姓踊跃上城,叛军胆寒不敢攻城。
之后,胡千总率军出城,和叛军激战数场。
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