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取水后,必须烧透了,再倒入大缸中。
日常饮水,只许从缸里取水。
违规的人,当天的饭免了。
三次违规,直接送去西山挖煤。
李郁最近一直在提纯收留的流民,同时补充新鲜血液。
纪律提纯,只是第一步,这一关都过不掉的流民,没有任何怜悯的价值。
第二步,是勇气提纯,即将展开。
第三步,是忠诚提纯,终极考验。
倒是在府城,他被许多人称为“善人”。
因为这年头,愿意给人一口饭吃的就是大善人。
甚至,知府马忠义也过问了几句。
虽未鼓励,却也感慨了此人竟有些善心。
工业社会,一个健康的人至少还有压榨的价值,哪怕他无任何特长。
农业社会,叠加封建社会。
劳动力是极度过剩的,被压榨都属于一种“幸运”。
拿京杭大运河的纤夫举例,拉一里路的工钱是2文钱。
乾隆年间,一两银子约等于1000文。
如果换算成今天的物价,一两银子相当于250元。
一斤米10文,猪肉60文,官盐80文一斤,棉布单衣400文一件,棉衣800文一件。
农村一个短工农忙时收入为30文天。
包吃住的长工,收入为3两年。
……
然而,在眠月楼和七仙女之一聊聊人生,品了几口绿茶,就花掉了上百个纤夫一月的收入。
“范京,你有没有想过买一个功名?”
“我现在要那玩意干嘛?”
“我说真的,一是为你谋个官身,二是了却你一桩遗憾。”
李郁说的很认真,他最近确实在考虑这件事。
如果让范京担任石湖巡检,做事就更方便了。
维格堂势力再大,有些事也不方便出面。
需要推出一个可靠的兄弟,走到官面上。
巡检虽小,九品而已。
可却是正经的官儿,掌握武力。
维格堂杀人,得偷偷摸摸的。
巡检杀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
维格堂的事业要发展,就离不开这一步。
“李大官人,您终于来啦,花枝老师总是盼着你来,人都瘦了。”
“是吗?我不信。”
满头珠翠的老鸨差点闪了腰,这让人很难接话啊。
这样直的客人,带不动。
“那老身去把她叫来?”
“不急,我倒是有一桩事想麻烦你。”
“哎哟喂,大官人您这说的什么话,都一家人,啥麻烦不麻烦的。”
“帮我介绍一个人,我要买个官。”
老鸨一听,松了一口气:
“您放心,我懂,包在我身上。”
李郁笑笑,打发了她。
有一些不起眼的人,往往是人脉的关键节点。
你或许不能想象,一个高端场经理,或一个跳大神算命的,他的路子能有多野。
野到上天。
……
花枝姑娘,如清风一般飘了进来。
一通毫无诚意的寒暄后,开始当场表演茶艺。
正经的茶艺,泡功夫茶。
景德镇的上等白瓷,和碧绿的茶水相得益彰。
李郁皱起眉头,手一指,问道:
“你总是拿手捂着月匈口干嘛?”
花枝一愣,这问题好难回答。
“大官人,奴家平时都是这样的。”
“又是在扬州府同行那学的?”
“嗯呐。”
花枝很委屈,这种捂着月匈口的做法,不是很正常吗。
“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说,你是怕人看见呢?还是怕人看不见?”
花枝乐了,连忙说道:
“奴家怕没钱的人看见,又怕有钱的人看不见。让大官人见笑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似乎才过去了两分钟,实际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
一行人出了府城,就看见了遍地的流民。
官道两侧,有乞讨的。
ap;lt;divcss=ap;ot;advap;ot;ap;gt;有插着草标卖儿鬻女的。
还有躺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
和府城内的热闹繁华,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男孩,跪在地上,插着草标。
身后躺着两具尸体,一大一小。
李郁停住了脚步。
打量着这个瘦的在风中晃悠的男孩,心里有些同情。
“爷,买了我吧。给点钱让我爹,我妹入土就行。”
李郁点点头,掏出一锭银子。
扔给旁边摆摊的茶水摊主:
“买两卷草席,两丈白布,找个地方入土葬了。”
“您放心,绝不敢马虎,举头三尺有神明。”
李郁看着这个油滑的家伙,笑了一下:
“有没有神明,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随便找个地方把人扔了,我会知道。”
林淮生抽出马鞍边的长剑,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