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或送上几个鸡蛋,或送上一包烤鱼干。
还有一些零散的铜钱。
韦俊则是跪在船头,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诸位乡亲,以后忘了我吧。”
“你们都听李先生的,有李家堡做靠山,日子能过的下去。”
贼眉鼠眼的刘千,也挥手告别了他高挑的老婆。
他这一趟随行,只是确保韦俊平安落草。
一旦确认了结果,他就要立即返程。
顺便打听一下胡氏的情况,还有那股土匪的大致情况。
……
小船远去,消失在天际线。
清月村的人,从此就属于李家堡了。
李郁,相当于他们的新族长。
“小五,这段时间你多照顾你的乡亲,告诉他们,跟着我,日子会好起来。”
“军师放心。”
小五的个头又高了一点,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答应。
他就是清月村长大的,说话自然有说服力。
李郁要真正的融合清月村,第一件事就是要改变他们的职业。
只留下三分之一的人打渔。
渔船,也换新的。
李家堡出钱,找船匠重新打造几艘。
至于原来的旧船,全部卖了,银子分给他们。
其余三分之二的人,抽一部分人进入维格堂接受训练。
剩下的上岸当李家堡雇工,船夫,泥瓦匠人,劈柴做饭等等。
总之,比他们打渔的日子好过。
还有房屋,目前肯定是不够的。
他们大多数人还是住在湖边的茅草屋里。
李郁已经调拨了人手,购买了建筑材料。
在堡外再修建3排屋子。
等屋子竣工,就安排他们住进去。
只说是临时借给他们住,省的来回跑麻烦。
久而久之,原清月村就荒废了。
人,一旦过了好日子,就回不去了。
……
一两年后,韦俊若是回来了,怕是清月村的人也不愿跟他走了。
李郁的算计,是基于人性。
ap;lt;divcss=ap;ot;advap;ot;ap;gt;韦秀来了,眼眶发红,显然是担心她哥哥。
“秀儿放心,你哥哥不会有事,只是在外面躲上一两年。”
“奴家就担心,那些好汉会不会排挤他?”
“我给你哥准备了银子,还有火器,好汉们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愿意接纳他的。”
说到这里,李郁心里还真咯噔了一下。
万一,徽州府那帮好汉的大哥叫小心眼王伦,就劈岔了。
算了,算无遗策那不是人。
韦俊这性格,在绿林堆里应该也挺有人缘。
只当是埋下一颗闲棋。
死了,也没多大损失。
活着,说不定某一天就能启用。
胡师爷这人虽然没个正经官身,能量却是不小。
说不得哪一天,就要求他办事。
到时候,可以拿他的软肋刺激他。
他要是知道了,自己预埋了人手,能助力他死后埋入胡氏祖坟,怕是要把女儿送给自己。
李郁站在围城上,一会微笑一会咬牙切齿。
韦秀有些紧张,施礼后就告退了。
她最近跟着杨云娇,学着打扮。
草鞋、打渔穿的那些短打、奇形怪状的木簪,都一股脑扔进了炉灶。
又花了3两银子,从府城买了新的成衣。
走路也学着亦步亦趋,不再大步流星。
从背后看,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了。
但还是缺了点那股气质。
主要是不够白,小麦色怎么也洗不白。
天天拿丝瓜瓤搓,搓的皮都要掉了。
然而,李郁压根没发觉。
莺莺燕燕的,只会影响他造反的速度。
……
过了几日。
一个老朋友来了。
金鸡汛的胡把总,垂头丧气的来了。
李郁看到的第一眼,就惊呼:
“胡兄,半月未见,为何暴瘦如斯?”
“还有,你脸上的血痕是咋回事?后院起火了?”
胡把总找了个凳子坐下,叹了一口气:
“家里的两个女人,一见面就掐架。”
半晌,李郁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自从上次太湖劫盐,老胡得了几百两银子,回去就纳了妾,还是本府一个破落商人家的闺女。
脑子一热,除了水田瓦房,还置办了一套金首饰,兑了一间铺子。
没过几天好日子,老家的妻儿老母来了。
当天,就爆发了家庭大战。
过程不表,总之就那么回事。
鸡飞狗跳,两边哭闹。
老胡这种直肠子,哪见过这种阵势,徒劳无功。
本来,老母是向着原配的。
结果,新妾又怀上了。
这一下,老母也难办了,都是骨肉啊。
最可怕的是,铺子经营不善,把最后的那点银子都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