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给所有人灌输一种思想。
世道很黑暗,朝廷很压榨,要想过好日子就必须信自己。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人心也不是一天能扭转的。
不能扭转的,过些日子就提纯掉。
ap;lt;divcss=ap;ot;advap;ot;ap;gt;事关造反机密,容不得半点仁慈。
正好,李家堡遇到了一件事。
吴县户房的一个书吏,带着两个帮闲,还有本地的保长来了。
清廷民间保甲制:
10户为1牌,立牌长一名。
10牌为1甲,立甲长一名。
10甲为1保,立保长一名。
这位保长,平时就居住在横塘镇。
他知道李家堡不好惹,所以从未来收过田税。
按照鱼鳞册,李家堡占地30亩,无论种田不种田,这税都是要收的。
后来,保长的心态逐渐失衡。
于是找来了县衙户房书吏撑腰,想啃下点肉。
然而,这一行人被拦在了堡外。
书吏很生气,他指着身上穿的官衣:
“你们不认识老,可认识老子这身官衣?”
堡门的守卫,这一天恰好轮到了刘阿坤当值。
他腰挎一柄短刀,拦住了书吏:
“你可认识爷爷的拳头?”
书吏差点气的脑溢血,遇到混人了。
吴县,绝不允许这么牛哔的人存在!
……
他后退两步,放下了狠话:
“我今天必须要进堡查看,谁敢拦我就等同造反。”
说罢,一甩衣袖,梗着脖子就往门里闯。
刘阿坤很生气,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横的人了。
他决定要违背军师“一般不打人”的教导,教训一下这厮。
拳头刚举起来,就被其余人拦住了。
毕竟大家如今都是有教养的文明人,善人,一般不打人(灭口除外)。
几个疍民,也围了上来。
那个狗腿子保长,感觉到了他表现的时候了。
趁着一团乱,竟然从人群中钻进了堡内。
“站住。”
一个疍民急了,抄起刀鞘。
给他脑瓜子来了一下。
被打晕的保长,被抬着扔了出去。
一起被扔出去的,还有户房的书吏。
一行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放下狠话“我还会回来的”。
这件小插曲发生的时候,李郁不在堡内。
他在上方山顶写生,是正经的素描写生。
“军师,你这是画的舆图?”
“叫地图吧,听着顺耳。”
今天是个大晴天,视野极佳。
李郁绘制了一张李家堡周边地图,山川、湖泊、河流、农田、官道全部精确绘制下来。
光凭眼睛肯定不够,他还有一架千里镜。
从府城的一家当铺买来的好东西,七成新。
黄铜镜身,铭文是一串洋字码。
李郁认识每个单独字母,但是连在一起却不认识。
思考了一会,他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英文,是法文!
难怪用着这么顺手。
作为一个搞艺术的,对法兰西更容易产生好感。
相比精明,死板的英吉利人,李郁更欣赏做事不着调、一生浪漫的法兰西人。
3000里外,紫禁城。
乾隆也是这么想的,他正在盛赞法兰西教士送来的一件珍品。
法皇路易十六亲手制作的珐琅金银掐丝~的一只锁。
王之锁!
……
去年,路易十五死了。
继任者是他的孙子,路易十六。
至于说为何是孙子继位?是因为儿子死的早。
一辈子不着调的路易十五,却生出了一个虔诚如圣子的儿子。
又生出了一个沉迷制锁,不能自拔的孙子。
路易十六,和天启皇帝如果能凑到一块,一定相见恨晚。
什么帝国,什么千秋史书,什么后宫粉黛,都让他见鬼去吧。
哥俩联手,
一个木匠,一个锁匠,都是顶尖的手艺。
联合打造一款带锁的骨灰盒,烙双皇室徽章,怕是要震惊全世界。
两大帝国伺候一个亡灵,想想都刺激。
造孽啊~
乾隆年事已高,眼神不大好使了。
吩咐太监拿来了放大镜,他要好好欣赏一下自己欧洲同行的手艺。
路易十五死了,他很惋惜。
有种斯人已去的淡淡哀伤,虽从未谋面,却神交已久。
他俩不止是笔友,甚至互相交换过各自的肖像画!
如今他的孙子,却不知是何模样?
想来和自己死去的永琪,差不多吧。
乾隆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形象,年轻,温和,儒雅,不过那条金色大辫子,有些违和。
终究是非我族类啊。
“巧夺天工,法皇的心意,朕领了。”
对于这把锁,乾隆是真心欣赏。
符合他的花里胡哨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