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孟任眼神闪烁,可以啊!
大王此计甚好。
只是如此一来,他就跟天下诸侯背道而驰的越来越远了。
而且将命运彻底跟契丹人捆绑。
孟任先是颔首,继而摇头。
“大王,只怕不妥!”
“有何不妥?”
“特鲁阳失道寡助,已成定局。”
“除非我们拿下大炎京都皇城,引起契丹人的足够重视,否则就算大炎不攻我们龟兹,契丹人也必克龟兹王廷。”
“想想吧,到时候如果炎西军团收复河套之后,契丹人在中原的影响力就趋于下降,到时候河套都属于大炎了,我们还有何处可依?”
果然,任何事情都经不住分析。
孟任一分析,范乐迪果断陷入沉默。
片刻后!
“孟军师,要不我们再攻打一次龟兹城吧?”范乐迪的声音低如蚊蝇。
“啊?”孟任脸上既糅杂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也裹挟着烂泥扶不上墙的鄙夷。
还攻?
再攻,兵都没了。
“大王,当下退守甘泉城才是上上之策。”
“龟兹城高,莫说我们区区一万军士,且接连遭遇败阵,士气低迷。”
“纵是三五万人,也难以攻克此城。”
“你提领龟兹这段时间,又不是
不明白。”
范乐迪听出孟任言语之中的恼火,当即恼羞成怒:“孟军师,本往让你设法破城,你屡次因怯阻挠,说一些无用的废话。”
“本王奉你为军师,便是让你在关键时期献关键计策,助我一战定乾坤。”
“你若真有大才,便献计与我。”
听着范乐迪阴阳怪气的嘲讽,挤压在孟任胸腹之中的郁郁之气顿时被便勾了出来。
“大王,智虽为奇谋,可若要达成目的,什么时候都离不开正兵。”
“如今兵力不济,士气低迷,恕我难为无米之炊。”
“孟军师,那本往还留你何用?”
“范乐迪!你呢?你不是号称勇冠天下的第一战将吗?为何攻不破打一个潼关外城还能一败涂地?而今非要强攻龟兹城?传扬出去,笑人大牙,你却怨恨我孟任未尽全力?”
孟任也怒了。
“皮肤,你这狂生,安敢羞辱本王?你跟那梁成恶贼一样可恨!”
伴随着一声怒吼,范乐迪下意识的抓紧了虎头大刀。
世人皆知,范乐迪的虎头大刀,专杀自己人。
孟任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大……大王意欲何为?”
范乐迪伸手一抓。
轻松攥着孟任的衣领将其提到半
空:“孟任,你说话客气点,小心你的狗命。”
“大王,你……”孟任本想狂炫一波骂人的口技,但是他被范乐迪那双透着猩红且愈发浑浊的眼神给吓到了。
孟任忍气吞声,侧头看向别处。
范乐迪匹夫,下手没有轻重。
这厮一上头,什么疯狂的举动都能做出来。
孟任虽对契丹人恨的咬牙切齿,却无惧契丹。
这辈子,第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人,却是范乐迪。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见孟任没了脾气,范乐迪当即松手。
孟任跌坐在地上。
“下不为例。”
范乐迪撂下一句警示便翻身上马,目光如同鹰隼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龟兹城的方向,勃然怒喝:“将士们……”
话音未落,便听闻后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呐喊:“报——军中急报——”
“报——”
“陈虎率大军朝着龟兹城杀来了。”
嗯?
范乐迪为之一愣,旋即策马来到后军,伫目远瞭。
果然前方三五里处尘土飞扬,且隐约有旌旗大纛在风中摇曳。
当即仰天长呼:“天要亡本王吗?”
“孟军师?孟军师何在?”
“快去找孟军师。”
“启禀大王,军师方才策马离开了。”
“什么?”
“大王,军师让末将转告大王一言,末将……”
“什么话?休要吞吞吐吐。”
“军师说,大王蠢如猪狗,还说……”
前来汇报的校尉话音未落,便觉得眼前寒光一闪,接着巨大的虎头大刀掠过他的脖颈。
“匹夫!天下枭雄皆为匹夫,梁成,你们只会玩弄心计,可敢与我范乐迪大战三百回合否?”
“大王,撤吧,再不撤可就来不及了。”
“撤!去甘泉城!”
……
梁成入驻龟兹城时,已至翌日黄昏。
“大王,神了!”
“您真是神了!”
“本将此番出雁门关,此生不虚!”
“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方堃见到梁成,狂炫赞赏之言。
他倒没有奉承吹捧之嫌。
而是彻头彻尾的拜服。
兵不血刃,掠走大皇子驰援潼关外城的钱粮,嫁祸给范乐迪。
兵不血刃从西北边陲奔袭龟兹城,占据龟兹重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