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梁成起身走到袁延寿的面前,伸手捏着他那胡子拉碴的下巴,轻蔑道:“我炎西的桃花酿,你能饮几杯?”
“哈哈,大炎米酒,老子来者不拒。”
梁成微微颔首,转头示意薛建德。
后者当即顶着一脸坏笑,拿来三瓶桃花酿放到袁延寿面前。
“这是何意?”
袁延寿两眼懵逼。
“你若能喝了这三瓶,我自会放你回去,连你麾下的幸存部下也一并放回,允你整军之后再战。”
袁延寿难以置信:“当真?”
他不相信梁成,只能询问的看向黄成虎。
黄成虎点点头。
“你是何人?”
袁延寿这个时候已经察觉到跟自己赌酒的青年,恐怕非同小可。
“不该问的别问,你就说敢不敢?”
袁延寿笑道:“拼个酒,老子有何不敢?”
说完,袁延寿便端起一瓶酒仰头痛饮。
酒水入喉,袁延寿立绝不妙。
这特么可不是米酒,更不是马奶酒。
灼烧的滚腹感,险些让他昏迷了过去。
这喝的太急了。
袁延寿放慢了速度。
看着第二瓶酒,开始犹豫了起来。
这时,梁成问道:“你叫袁延寿?”
“没错。”
“西戎皇子?”
“没错。”
“你带了多少兵马?
”
“这个……”
袁延寿略做迟疑。
虽然酒劲很大,他说话的舌头也有些打颤。
可是这玩意越喝越想喝。
根本忍耐不住。
袁延寿端起第二瓶酒饮了一口。
速度放慢后,那股五脏六腑的照烧感已不再明显。
“步兵一万,骑兵两万,另有义渠卫五百。”
袁延寿似乎喝多了。
军情简报宛若竹筒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一通口头输出。
然后,梁成跟袁延寿越谈越开心。
最终勾肩搭背,你好我好。
亲如密友兄弟……
不知多久。
头脑一片空白的袁延寿悠然转醒。
我是谁?
我在哪?
这是什么地方?
这不像是那条峡谷。
他冷不丁的摸了摸脖子。
还好!
脑袋并没有搬家。
我怎么还活着?
我这是拼酒赢了吗?
后知后觉的袁延寿发现自己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
潮湿的溶洞内,只有自己跟狗头军师魏超仁。
“老魏?”
袁延寿神色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参军。
发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疑问,仿佛看傻瓜一样。
小朋友,你肯定有很多问题。
此时的魏超仁心里暗暗叫苦。
他有点后悔自己当初追随袁延寿了。
这特么西戎皇子就是个
傻叉!
“魏参军,本将醉了吗?”
“醉了,您醉的一塌糊涂。”
魏超仁看着他,叹道:“而且,酒后吐真言,提及诸多不合时宜的话题。”
“哦?”袁延寿揉了揉酸疼的脑壳,茫然问道:“什么话题?”
“将军,您把这次我大戎出征的兵马配置全部告诉了对方。”
“而且也说中军大帅是大皇子袁延宏略。”
“另外戎国大相也随军。”
“还说大军就在龟兹走廊守株待兔,再过两天,大军得知你战败的消息后,势必会雄师天降。”
“哦……”
袁延寿木纳的点了点头,呢喃道:“我已是败军之将,说这些也无伤大雅,我西戎大军到来,势必会击溃宁州军。”
“这都是后话啊,将军,关键您把话题扯到了宫廷秘密上。”
“嗯?本将有说什么吗?”
魏超任欲言又止。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将军,您说陛下的嫔妃跟你有染,甚至有的嫔妃还给四皇子袁庭山怀上了骨肉。”
“还有。”
“还有什么?”此刻袁延寿的声音已经发毛了。
“你说你跟陛下最新册封的王妃是多年密友,你早在六年前就在马背上夺了王妃的真钞!”
“……”
“
够了!”
“这都是胡言乱语,酒后之言罢了,不可信。”袁延寿嘴上虽是如此排斥,却也懊悔不已。
毫不夸张的说。
袁延寿已经主动把自己底.裤颜色给坦白了。
这些宫廷秘闻,若是传出去。
那就是车裂之罪。
哦不!
他最大的可能会被戎部跟义渠部的贵族们宣布天罚。
也就是被捆绑在柱子上,任由秃鹫将他活活钉死。
然后腐肉饲养雄鹰。
即便他是皇子也不例外。
考虑到那么惨痛的后果,袁延寿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完了,看来本王属实自掘坟墓了。”
袁延寿喉间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