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头发披散,或看到耳孔,古人才知道那是女的,怎么到他这儿,就不灵光了呢?
叹了口气,道:“章大人,本王这是第一次当差,你知道吧?”
章俊达道:“自是知晓,但……”
林夕没许他说完,抢道:“安姑娘虽是女流,却是安相千金,自幼博闻强识,才华不逊须眉……
“章大人的意思是,本王虽第一次当差,虽不懂政务,虽身边除安姑娘外,并无可用之人,但因为她是女流,本王就算闭着眼睛胡乱下令,也不能用她,对吧?”
章俊达脸色愈发不好看,道:“再敢问成王殿下,这满城的灾民都去哪儿了?”
林夕浑不在意:“我把他们挪出去了!”
又道:“章大人你不会觉得他们呆在城里是件好事吧?
“城中百姓早就怨声载道了好吧?小偷小摸的都不说了,就今儿早上出宫,端午那一脚踩的……我今天一整天没许他靠近我百米之内!
“大马路上都这样,你说别的地方还能走吗?”
章俊达气的胡子发颤:“殿下就因为这点小事,将全城灾民都赶了出去?”
林夕不高兴道:“怎么叫赶呢?是他们自己走出去的好吧!”
宣帝听到此处,讶然道:“你只花了半日功夫,就把全城的灾民都弄了出去?”
京城流民近万人,且分散各地,别说劝说了,令官差驱赶都不是半日功夫能做到的。
林夕点头:“嗯呢!”
宣帝问道:“花费几何?”
既不是威逼,便该是利诱了,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家伙,也不知道浪费了他多少银钱。
林夕略算了算:“应该不到十贯钱吧?”
宣帝讶然:“十贯?”
十贯钱换成银子不到十两,京城最好的几家馆子,一桌席面都不止十两银子,就这样还每日供不应求。
见让宣帝吃惊,林夕得意道:“我让巡逻的差役沿街呼喊,令所有难民自行前往安置地,到了地方,每人两个馒头、一文钱。
“如果有京城百姓,愿意用车马将他们送过去的,送到之后,馒头是灾民的,钱归他。”
今儿京城可热闹的很,难民都成了香饽饽。
一文钱虽少,但二十里地而已,快一点的骡马,一个时辰都可以跑好几趟了,一辆车多坐几个人,多跑上几趟,一上午少说也有几十文……虽然钱不多,但稳赚的买卖,为何不干?
林夕总结:“总归是一个灾民一文钱。”
灾民总数不到一万,耗费自然不足十贯。
至于馒头——这些人总得吃饭的不是?算不得抛费。
“我还让人在城外每半里就插杆扬旗,他们出城以后,只要顺着旗杆走,怎么都不会迷路……”林夕表功:“皇兄我聪不聪明?”
宣帝摇头,懒得理他,继续低头看折子。
章俊达怒道:“殿下撤了官家的粥厂,又下令京城内外,包括寺庙都不许私设粥棚……他们不出城没有半点活路,焉敢不走?
“殿下只因一己之私,便威逼利诱,将我近万大宣子民撵出城去,扔在荒野之中自生自灭,何其残暴?”
转向宣帝:“求陛下明察!”
宣帝吁了口气,道:“成王?”
林夕好不耐烦:“章大人既嫌我做的不好,那么是有好办法安置他们咯?”
章俊达断然道:“老夫再没有办法,也绝不会将他们撵入荒野之中!”
林夕吐了口气,道:“章大人可曾仔细看过这些灾民?
“京中连日大雨,到处污水横流,那些灾民原就虚弱,再放任他们整日躺在污水中……就算每天有碗粥喝饿不死,难道也病不死、冻不死?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为何?死尸、粪便、蚊蝇!
“不将他们挪出去,若在京中引发疫病,章大人你担待的起吗?”
章俊达一噎,道:“王爷不必危言耸听,疫病之说……”
“行,”林夕道:“咱们不提疫病,咱们说难民。”
道:“巴蜀那边,不仅有天灾,也有人祸,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章俊达道:“自然知道。”
“巴蜀去年旱灾颗粒无收,今年又因□□耽误了春耕。□□不平息,想回去补种也不可能……所以这些灾民如今已是无家可归,不是只管几天饭就完事了的,得管几个月,甚至更久。”
“现在还好说,每天两顿稀粥,能让他们不死不活的熬着,等新粮下来,隔三差五说不定还能发个馍馍……但是到了冬天呢,让他们屋檐底下、桥洞里统统冻死,白白抛费我们这几个月的粮米?”
章俊达高声怒喝:“难道知道他们数月后可能会熬不过去,就现在把他们撵出去等死?”
林夕反问:“谁告诉你我让他们去等死了?你去安置点看过吗?”
章俊达愤然道:“老夫何须去看!那处离京足有二十里,因土地贫瘠,周围不见人烟,唯有石滩、野草、荒山……你把他们撵到那种地方去,不是让他们等死是做什么?”
林夕懒得理他了:“既然没看,那就看过再来和我说话!”
起身道:“皇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