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玩这一套?
“呵。”太宰冷笑了一声,总之他是不信的。
他冷眼旁观,想看魔人能演戏到什么地步。
若松凛则低声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费奥多尔扶着脑袋,神情懵懂中尤显几分迷惑,缓缓摇了摇头,“我、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若松凛紧盯他看了好几秒,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超直感?素来可感?知吉凶,却不能直接当测谎仪使用,遇上演技出众之人,判断结果尤其不确定。
这下糟糕了,若松凛想,她原计划从费奥多尔口中问出吸血鬼组织的详细情报,后续是在?自家?地盘等?敌人上门,还是直接进?攻对方大本营,进?退攻守,皆可依情势从容安排。
可如今当事人失忆了,这一计划的基础彻底不存,想要获悉敌人的情报,只能另想他法。
“看来要回晶子那?边做个详细检查……”若松凛伸手正要去拉费奥多尔放在?头部?的手,就?见他瑟缩了一下,回身往后倾斜几分,躲过了她的触碰。
“抱、抱歉,”费奥多尔表情骤然空白了一阵,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慌忙道歉,“但小姐你最好不要碰我,总感?觉触碰我……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若松凛记得以前太宰曾说过,异能者在?觉醒异能的同时,就?会?本能的知晓其作用,费奥多尔大抵也是如此吧。
“没关系,”她握住他纤细的手腕,对他笑笑,“你看,对我不会?有影响。”
费奥多尔目光从她笑脸上移开,落在?二人接触之处,终于相信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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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野晶子刚给被晾了半天的北田司彦做好伤口缝合,避免珍稀俘虏真的死?于失血过多,就?发现凛带着上一个病患去而复返。
“怎么了?”
若松凛指着乖巧立于一旁的费奥多尔说:“他醒来后,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要再做点检查什么的?”
与谢野闻言眉头微皱,先是询问下费奥多尔一些?有关病情的感?受,之前由于病人昏迷,这部?分必要信息是缺失的。
随后她才对二人解释:“之前他昏迷时情况不
明,紧急情况下,我们?只能做X平片和CT扫描的检查。”遇到职业相关之事,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晶子态度向来比较谨慎。
与谢野将置于桌上,她查看过的片子齐整拿起说:“这些?我已?查看过了,排除了颅骨骨折、分离和颅内积气、异物的情况,也没发现脑内血肿、水肿和挫伤。”
若松凛将晶子较为专业化的语句咀嚼了一遍,说:“你的意思是他大脑检查起来没问题?”
“不一定,”晶子微微叹口气,身子往后靠上椅背,“大脑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精细复杂的造物之一,人类目前对其的认知和探索还非常浅薄。如果CT拍不出来的话,再拍几张MRI吧,那?个可以换多角度,检查得更为详细。”
MRI就?是人们?常说的磁共振成?像。与CT相比,检查时间更长,所以急救时一般不会?采用这种辅助方式。
若松凛回头朝费奥多尔解释了几句,他点了点头,于是与谢野将他们?领到另一个仪器室。
换了好几个角度拍片之后,感?觉可以了的与谢野做了个手势示意:“好了。待会?儿等?我看完成?片,有问题再通知你。”
若松凛顺便问起:“那?个吸血鬼怎样了?”
她身后的费奥多尔听到奇怪的词,原本低垂放空的视线不禁移向她们?。
“死?不了,”与谢野挥了挥手,继续操作机器,“他的生命力?比以前那?些?家?伙顽强多了。我缝合后通知福泽先生来看守了。”
今天的两位病人,都不可施展[请君勿死?]治疗,费奥多尔是因为不能碰触,北田是怕治疗得太好。
与谢野晶子只好亲自动手。许久没遇到这种情况了,她一时间还有些?忙碌,要知道上次这般,尚在?几年之前。
*
“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在?默不作声接受完一系列病情检查,包括复杂漫长的MRI,回病房的路上,费奥多尔才再次向若松凛提出疑问:“我是谁?”
说实话这个问题,从听到费奥多尔自称失忆开始,若松凛就?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老实说,她对他也不熟悉、不了解,当前唯一的认知,是基于涩泽龙彦的讲述,和太宰、乱步对他行事的分析获知的。
总的来说,所有印象皆是他人灌输的,所以若松凛完全不好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个嘛,其实我们?不熟,我只知道你叫费奥多尔,”若松凛简单向他解释道,“你是在?被某个组织追捕时受的伤。我偶然撞见,才将你救下后带回来的。”
“费奥多尔?”他低声重复念了一遍,陷入沉思。
若松凛回头问他:“怎么样,有印象没?”
费奥多尔摇了摇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若松凛只好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来,这种事急不来。”
费奥多尔眉梢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