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时代她所留存的痕迹，只剩这块罗刹牌。
她则是喜欢让顾长生清醒着，眼睁睁地看着。
方玉飞点了点头，身为黑虎堂的‘飞天玉虎’，江湖人称‘银鹞子’，自然知道这江湖水深。
“我觉得伱认错人了。”顾长生转向蓝胡子，淡淡道：“将真正的罗刹牌拿出来吧。”
“被抓到了也可以借口关心。”江玉燕说。
他没有见过罗刹牌，可他也听说过。
罗刹牌是块玉牌，以古玉雕成，几乎比得上秦王不惜以燕云十八城去换的和氏璧。
说着往后面靠了靠，贴近了顾长生，没再言语。
无论玉的价值还是其工艺，都价值连城，最大的价值却不在它本身——它还是西方魔教之宝！
黑虎堂已飞速崛起，只要得到罗刹牌，那么关外有罗刹教，关内黑虎堂，两者联手，他的权势将达到顶峰。
没有人比黑虎堂有钱，开赌场向来是最赚钱的，一晚上赚的钱比打家劫舍的莽汉一个月还多。有钱，就能飞速发展。
吃完东西睡一觉，又到了夜色朦胧的时候，陆小凤一跃而起，到了银钩赌坊，拿一杯酒等待，看那两个人还会不会出现。
江玉燕曾将恶人谷残留的余孽赶去西方大漠，寻找她的行踪，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西方罗刹教恐怕和朝廷与青衣楼一样，早已忘记了当初的事。
当年青衣楼也是在地宫财宝的支撑下建立起来的，钱永远是核心支柱，不管朝堂还是江湖。
绑架？
果不其然，陆小凤看他一眼道：“很难招惹的两个人。”
清晨的地面覆了一层薄霜。
直觉告诉他，不要去招惹那两个人。
还是……
青衣楼霍休算是其中最忠心，也是最反叛的一个，说他忠心，他是唯一一个还记得几十年前事的人，说他反叛，则是记得归记得，却想将财宝势力据为己有。
经历的危险多了，而又侥幸不死，都会培养出属于自己的活下去的本领。
“现在降温了，马上入冬，功力深也不能这么随便，还是要照顾好自己。”顾长生道。
晨雾弥漫，在银钩赌坊奋战了一晚的人也陆续离开。
江玉燕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这年轻男子……陆小凤认真看了那纨绔一眼，蓝胡子称他玉公子，莫非——西方罗刹教的教主据说名为玉罗刹。
“偷偷玩是很有趣。”江玉燕说。
一个衣着奢华的年轻人已输了三十万两。
只是看了一眼玉牌，他的脸色就变了，神色凝重地看了年轻人一眼，将玉牌推了回去。
陆小凤的注意力已不在那玉牌身上，而是在这个衣着奢华的年轻男人身上，他究竟有怎样的身份？
那身份一定不简单。
这么大额的抵押，也只有他能做决定。
她们两个在某件事上完全相反，顾长生喜欢悄悄的，还喜欢找一些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总之就是不肯承认她想玩。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薄了一层的罗刹牌，一时反应不过来。
银钩赌坊里还是热火朝天，起码要到后半夜，才会有人陆续输光离开，而剩下的人则决战到天亮。
陆小凤走到了一个摊子前，要了一大碗馄饨，瞧着街边上的人，残秋的清晨很冷，许多人已穿上了袄子，他穿着单衣，不由感觉到一丝凉意。
再看玉牌，反面原本铭刻了天女与梵文的地方已空无一物，被人搓了个干干净净。
风中不时传来几声街道上的人语，冷风能让人头脑清楚，思想敏锐。
顾长生面不改色地将她腿放到床上拿被子盖好，“挺凉的。”
阴暗潮湿的冷雾沾在身上很不舒服，陆小凤有点想念他的斗篷，回身赌坊却已经关门了。
顾长生看着她不说话了。
玉牌并不大，上面却刻着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反面还刻着梵经，从头到尾据说有一千多字。
“那两个女子是什么人？”方玉飞看见了陆小凤和那两个女人的交谈。
陆小凤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哑然失笑的同时，心里本能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那两个高手，用得着以这种方式来诈赌坊五十万两银子么？
他不喜欢意外情况的发生，望着门外那两个女子离去的方向，目光幽暗。
“罗刹牌当然值五十万两，只是这般贵重的东西，我这赌坊担不起，不如玉公子明天再来，反正赌场常开！明天时来运转也说不定。”
玉天宝脑海里一道闪电划过，指着顾长生道：“你，你……天女……”
陆小凤瞧的有趣，直到那纨绔年轻人红着眼睛将身上所带银两都输完了，估摸着要结束时，陆小凤即将失去兴趣，年轻人却拿出了一块玉牌，要押五十万两。
如今罗刹牌也已被毁。
陆小凤发现自己已找到了一根线，隐约而模糊，赌场什么人最多？赌鬼，银钩赌坊这般奢华的地方，更是鱼龙混杂，上到江湖门派一二把手，下到富豪行商。
“这么不结实？不会是赝品吧？”来人惊讶说了一句，又将玉牌扔了回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