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顺风长。
郑家一时风头大盛。
陈老三不敢跑去找裴雨欢撕比要钱,于是便串掇王小惠去找郑宏康。
姓苏那女的心太冷太硬,没有人能从她手里讨到半点好处,但郑宏康就不一样了,木叶镇谁不知道老郑家的幺儿打小是当女娃养的,说得好听是性格温和,实际没点主见,这辈子做得最刚的事大概就是跟王小惠那死婆娘私奔。
槽!
“你跟了他三年,白给他睡三年,你不去找他要钱,劳资锤死你!”
王小惠也熬不下去了。
家里实在太穷了。
三年过去,别说添置什么东西,连之前家里有的都少了不少,屋子黑乎乎的,风从墙缝里透进来,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屋里还冷得人直打哆嗦。
计较起来,到最后,她跟着郑宏康连根毛都没捞着。
亏!
太亏了!
如今郑宏康已经不中用了,就算他愿意,自己也不会同意,她跟苏翠玉那死婆娘不一样,她才不想守活寡呢。
能抠点东西出来是一点。
这年头,真要饿死了,那就是大笑话了。
王小惠要寻找机会想把郑宏康约出来见一面诉苦求安慰。
陈老三也没再把她拘在屋里。
只是在她出去的时候,必须远远的盯着,像躲在暗处如影随形的影子,还拜托了镇上的狐朋狗友帮忙监视着。
私奔三年,王小惠再次融入木叶镇,除了一开始有点羞耻感,就没什么了。
于是她听到了更多更加清晰的关于郑家的新变化。
简直……嫉妒得发疯。
凭什么同样被迫留下,郑宏康就能不缺吃喝,她就要啥没啥。
太不公平了。
明明说好要一起摆脱糟糕透顶的配偶去另一个地方搭伙过日子的,凭什么就丢下她一个人吃香喝辣去了。
她不会同意的!
王小惠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机会了。
河边。
河滩上已经冒起了一层厚厚的绿,踩在上面软乎乎的。
时隔三个月,再次单独相处,两人心情十分复杂,好一阵子都没人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郑宏康先开口。
“你、你还好吗?”
虽然已经那啥了,但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女人,即便没了爱情,心里也还存了几分的怜惜。
毕竟,两人还曾有个未能到这世上的孩子。
郑宏康是个心很软的人。
造成如今这个局面,是他的错,他把责任全都归到自己身上。
讲真,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功了。
王小惠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心里酸涩难忍,朝男人扑过去,又打又捶,郑宏康默默承受,神情悲苦。
两人脸上同是无力抗挣。
王小惠宣泄完情绪。
抹掉脸上的泪水。
河风很凉,吹得她皮肤一阵难受,陈老三太穷,连一瓶面霜都舍不得给她买,她的脸都干得起皮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死活拦着不让郑宏康回来。
虽然在外头也辛苦,但男人疼她啊,也有闲钱,就挺有盼头。
如今……
她咬了咬牙,心里一片冰冷。
有了眼泪开道,接下来的流程就很自然了。
在一起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陈老三跟苏翠玉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还是要钱吧。
过去三年的郑宏康还算大方,但如今,诉旧情回忆往昔阔以,随便配合,谈钱就算了,口袋里一个钢镚都木有。
他自己都还厚着脸吃着软饭呢。
便露出愁苦的表情,各种诉苦。
我也想帮你啊,奈何囊中羞涩,家里母老虎凶得很,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儿子每天都有零花钱,他口袋里却连根毛线都拿不出。
惨兮兮。
王小惠心里拔凉,又恨。
但她深知自己不能走无赖泼妇的路,面容更加忧郁柔弱,势必要让郑宏康怜惜她。
却忘了件事。
郑宏康已经不是男人了啊。
美人含着泪的双眼是很楚楚可怜,可若是面对的是个无法中用的男人,那再多的戏都是白演了。
讲真郑宏康有点烦了。
河边的风很冷。
他现在就想赶紧回家躺到床上看电视。
还叨叨叨个屁呀。
既然双方都回归了家庭,就当那三年是南柯一梦错误一场呗,王小惠说她苦,难道他就不苦了?认真算起来,他才损失惨重好不。
王小惠没有拿回一分钱,当晚就挨了一顿胖揍。
她心里恨极了陈老三,也恨极了郑宏康。
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艰难,喝稀饭都成了奢望,之后又找了几次郑宏康,都无功而返,又去苏翠玉的小超市闹了两回,回回被撵着打出去。
就挺惨。
没人能说动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捏拳头的苏翠玉,只得去劝王小惠,但凡是人都是这样,欺软怕硬的。
“你再去闹有什么意思,当初本就是你勾了别人男人跑,说起来还是你不占理。”
“各归各位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