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安歆点亮蜡烛拿出听说从郡守府书房,一副山水画后面藏着的暗阁里,顺出来的几本账册和一个匣子,里面放着百两一张的万两银票。
安歆坐在桌边倒了一杯凉茶喝完,摸着下巴思考,之后她又去了一趟郡守府的书房。
以她做过很多次小毛贼的经验,郡守府的书房除了山水画后面有一个暗阁外,还真没发现有什么私藏宝贝的地方。
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官员书房。
从书房出来安歆也顺便把郡守府各处游了一遍,那是除了府里账房备有正常府中开销的银两,安歆还真没在其他地方找到放的财物。
按说一个郡守不说家财万贯贪污的金银成山,那也绝不可能家里只有一万两左右的存银。
要真是这样,安歆就把两袖清风送给那位郡守大人。
可惜不是,因为每年郡守府派发出去的人,都会强行向百姓收取各种巧立名目的苛捐杂税。
岭南郡守怎么可能是一位两袖清风的清官。
当安歆打开现在这位郡守大人私自记录的账册上,每次郡守衙门收上来的各种税收大部分都被梁王收入囊中,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鉴于郡守府这样的情况,也侧面验证了安歆的某种猜测。
接下来安歆算着冷向白和朱时景带着公孙尚书离开的日子,差不多他们也该回来了。
这样他们这边也可以动起来,把岭南这潭死水搅动起来,就不信到那时候梁王这位野心勃勃的藩王,还能继续装为民剿匪造成身体不好骗取民心为他所用。
在即将去攻打山匪前,安歆去了趟胡家村。
当安歆带着姜晨熙和封宇玦,刘淮,陆钦龙,还有换成一身利索女款简便常服的方清萍。
在黑夜里几人骑着马来到胡村长家里,一屋子的人看见他们进来,拘谨的搓着手纷纷站了起来。
只要单御史在看见安歆进来的时候,对她冷哼了一声,表达对安歆把他丢来这里的不高兴。
“单老这是牙疼?!”安歆微笑着揶揄道:“阿泽,单老上火你这几天多让他多喝点水。”
跟着单御史身边来到胡家村的陈润泽,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语气陈恳:“要不是小山长大人发现,我还不知道单老上火牙疼,我这就去给他老人家沏壶下火的茶端来给他喝。”
单御史看着实心眼的小少年跑出门的背影,懊恼的瞪着安歆,无奈又好气的说道:“不是来有事吗?
胡村长接到你传来的信,已经把这四方他相处过觉得值得信任的村长,里正,都叫来这里等着了。”
安歆也知道此时不是安慰这老头情绪的时候,再说单今哲也只是打趣,也没有真的生气安歆把他安排来胡家村教授村民建造梯田。
岭南部分地区山多地少,如果安歆提议规划的梯田真能建造出来,这可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他怎么会因此而生气。
姜晨熙和封宇玦看见单御史在此有一瞬间的诧异,只知道他离开了山寨,还不知道他竟来到这里。
安歆被胡村长请到堂屋中间的长凳子上坐下,家中的媳妇为他们端来用碗装的水,这已经算是农家招待客人最好的东西了。
一个郡城大约十几个县,百来哥村庄。
安歆看着眼前被胡村长他们各村的领头人,互相联系认为比较能信任的村长,里长,这里来了有三十多个到还真不少。
不过值不值得信任,跟安歆他们还真没有多少关系。
毕竟如果他们嘴不严或者带去做事的人里有拎不清的,那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安歆知道这段时间分部在五个山峰的山匪,还在陆续抢着各村新收上来的粮食。
如果她猜测不错的话有一部分抢来的粮食,已经被某人命令运到另一个,更需要粮食供养的那群人那里去了。
而安歆就算有能耐把那群山匪收拾了,可那些粮食终归还是要归还给这些被抢的村民,就像那天他们路过这被抢的胡家村一样。
刚收下来的粮食还在场面上晾晒,还没来得及收回家藏起来,山匪就来抢劫。
眼看一家老小忙活一年的粮食被抢,村子里也因为有人激烈的反抗,而死了十几个人。
像发生这种情况的村子不在少数,如果不把这些粮食尽早的还给他们,这个冬天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于是安歆开口说道:“三日后晚上你们暗中带着村里能相信的壮劳力,分别前去离你们村子近的几个山匪窝。
在子时的时候,我会派人在山下等着你们。
到时候你们跟着上山,也许能多少拉回你们村被山匪抢的粮食。”
“这…这是真的吗?”哭丧着脸蹲在角落里的一个中年男人,激动又不敢相信的,问。
其他村来的人也惊愕的看着安歆,就连事先也不知道此事的胡村长,也眼含期望的盯着她。
“是不是真的现在说你们也不一定完全相信。”安歆语气直白:“反正你们到时候带人去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对你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所有的村长,里正心想,可不是么。
他们每个村现在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