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宇修是在他们回京路上醒来的。
虽然是这群王八犊子自己硬要跟着去的,可是把他们带上山的人毕竟是自己,安歆还是亲自把他送回宣平侯府。
并向宣平侯夫妻表示歉意。
封灵韵把事情与父母说清楚后,侯夫人要不是看儿子受伤,都想拿棍再揍他一次。
别人怕危险,不带他去,硬要跟去就算了。
“进了山还敢不听话,不说只是受伤,就是被野兽吃了,那也是活该。”
“……”
躺在床上的封宇修,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
心情超级不爽,被惹炸毛的安歆,冷冷一笑。
看的单永生他们小心肝一阵乱跳,这段时间对安歆这个老师和祭酒大人,有一定基本了解的一伙小崽子,下意识的想要脚底磨油,溜。
“站住!”清清淡淡的一声。
一群人就像按了暂停键似的,停在封宇修房间的门内。
单永贞抬着一只即将要跨出门槛的脚,就这样为大家表演了一个金鸡独立。
安歆等到心眼贼多的单永贞小腿抖呀抖的,快要站不住的时候才开口:“既然你们这么精神抖擞,上山追猎物都不在话下。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蹴鞠呀!只说不让用手,可没说不让用头。
你们回去后,有时间就给我练习铁头功,用头把蹴球顶进你们自己设置的球门里。
等到年后我检查,十个蹴球进八个,就算你们及格,要不然…哼哼……”
看见安歆阴森森一笑,大家吓得缩了缩脑袋,眼神幽怨的看向几个罪魁祸首。
安歆被宣平侯夫人热情的请出去喝茶聊天了。
“啊啊啊——”
在一群暴躁的吼声中,单永贞抱头鼠窜的跑出房间。
众人异口同声:“你别跑,要不是你们,我们会一起被大魔王罚吗?”
“又不是我一个人跑去追鹿的。”单永贞甩锅:“你们群殴我一个不道德。”
“快过年了,还被你们连累,要练蹴球,你道德。”昆锐揪住单永贞的衣服,不屑的问:“一个躺在床上当尸体,另一个是姑娘,你说让我们把这口气撒在谁身上?”
被当尸体的封宇修默默拉起被子盖上脑袋,尽职的做好自己尸体的本分。
同样因为自己鲁莽,连累大家的公孙揽月缩了缩脖子,想着要不要去替独自承受的单永贞,分担一些众人的怨气。
陈润芝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小子心眼贼多,这顿打他该挨。要不是他给大家出主意,我们也不会都派人在山长家门口守着。
不安排人守着,就不知道山长什么时候出去狩猎,我们就不会跟去。
我们不跟去,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她也不会因为这事要道歉,然后就这样了……”
“这事怪我一个咯。”单永贞抱着头大喊:“你们当时还夸我聪明呢。
这会儿,就把锅扣在我一个人头上,你们咋这么不讲理。”
陈润芝掏了掏耳朵:“讲理,那是女子该干的事吗?!”
公孙揽月对着陈润芝挑起大拇哥,“论无耻,我一直在向你学习,却从未超越。”
陈润芝曾经也是伯府二房的嫡女,公孙揽月和封灵韵与她从小就认识,京城的贵女就那么多,爱好玩蹴鞠的就那么几个,她们很早就在一起玩了。
别看平时陈润芝一副秀秀气气的模样,她们可知道这家伙无耻起来,可没其他人什么事。
安歆这边看见侯府请来御医检查后,知道封宇修的身体只需要喝些药,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于是婉拒了他们留饭,告辞离开了。
回来后,看见一直跟着自己后面的郑小玲,然后跟她嘀嘀咕咕说了一些话。
小姑娘眼睛亮的发光,几天后跟着安歆派去的人,来到管辖那个村的衙门。
向他们提供了那村里正,也就是郑小玲恶毒二婶的父亲,在村里作威作福的一些罪证。
最重要的一条,是他在村里曾经逼死过人。
当官府的人来到这个村子,把年近甲的老里正带走,还任命了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新里正,整个小山村的人沸腾了。
因为任命的新里正,就是郑二婶父亲逼死那人的亲兄长,两家有仇。
那以后居住在这个村的郑二婶和村长一家不用说,那每年的税收,徭役,是不会少的。
村民最怕的就是税收多,徭役重,这两件事就能把一个家庭压垮,可见郑二婶家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穷困潦倒是必然的结局。
这也就是安歆给郑小玲说的,人不会死,但活罪肯定不少受。
郑二婶一家人都懒,这么多年良田也变成了孬地,本来收成就不多。
而作为里正想要多收税的办法有很多,这样他家每年恐怕连温饱都成问题,加上徭役可是能累死人的活。
无论是自己那个薄情寡义的二叔,还是他那个游手好闲猥琐无能的儿子,都不是什么身体硬朗的人。
恐怕就算不累死,也要他们半条命。
对于答应父亲不能杀死二叔一家,为其报仇的郑小玲来说,这样让他们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