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陈天佑连眼睛都不敢看向自己大哥,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开口:“没…我没想……”
“我想!”此时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从厅堂门口传来。
陈二爷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抬起头。
一直站在门口学安歆偷听的朱氏,此时领着一双儿女,身姿挺拔眼神坚定的走进来:“我想分家。”
陈伯爷呵道:“放肆,你一个小地方的女子,能嫁入京城伯府,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还想和娘家侄子合谋要分伯府的家,真是家门不幸,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哼!”伯夫人也轻蔑的看着朱氏:“伯爷说的是,弟妹你一个偏远小县城嫁进来的妇道人家,应该遵守本分少说话的好。”
陈伯爷夫妻看不起这个从临安县一个富绅家,嫁进来的弟妹,训斥起来也从来不给她留半分情面。
“啪!”手拍在桌面上的声音“咔嚓”桌子裂开的声音。
大家看向已经歪倒在地的茶桌,目光移向毁桌凶手,看见他神色沉静的看着贬低自己姑母的陈伯爷夫妻。
“别以为这么多年,你们发给伯府二房的月例银子少的可怜,逼得自己亲兄弟靠外家贴补才能维持伯府的体面生活,别人不知道。
即便那样,你们大房还要从我们朱家送来给姑母的东西中,挑出一些精致稀罕的物件或当礼物送人,或摆放在自己房间里装饰~”
看见伯夫人想要开口辩解抵赖,被惹毛了的朱时景,那想听她狡辩。
抬手制止:“送进伯府的珍贵东西,当初我都有留票据,你们房间里的东西或许可以藏起来抵赖。
但那些被你们送出去当礼物的珍品物件,要不要我拿着票据去京城里的那几家,挨家挨户给你讨回来做证据。”
“不…不用了。”陈伯爷狠狠瞪了自己夫人一眼,这件事他有所耳闻,却一直没出声制止,没想到这会成为被人说出来拿捏他们的由头。
自己女儿的把柄和陈伯爷夫妻两个做出的事,无论那件说出去,陈伯府的名声都会臭大街。
在这种情况压迫下陈伯府分家了。
朱氏不想把陈伯爷夫妻逼急了,只要了在京城一座地段还不错的大宅子,还有两间铺子和郊外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子。
这些产业对一个在京城根深蒂固的伯府来说真心不多,就这样一直打压二房惯了的伯府大房夫妻,都是看在安歆和朱时景的面子上不甘不愿分出的产业。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朱氏强势了一回,硬逼着性格软弱的丈夫,去请来陈家族里两位长辈。
在他们的主持见证下,顺利的把这个让朱氏郁闷,憋屈了十几年的家分了。
当安歆和朱时景被朱氏和陈二爷送出陈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空中又飘起了雪。
两人没有急着坐上马车,而是静静的漫步在街头点点落下的白雪中,大壮和小厮元宝赶着马车在后面跟着。
他们没有走多远看着前方笑了。
“笑什么笑,显得你们牙白!”
安歆挑眉:“江怼怼,你一会不毒舌会死是吗?”
“堂姐你说错了,舟师兄一会不对人是不会死的,可他也许会疯。”安睿不怕死的调侃道。
“哎吆!疼!”安睿捂着被敲的额头。
江舟收回作案的手,扬起嘴角,“我对别人是用嘴,对我们阿睿当然是用手疼你了。”
江舟特别在疼那个字上加重了音。
被“疼”爱的安睿瞪了他一眼,很识时务的闭上嘴。
没有同窗爱的黎子瑜和冷向白几个师兄弟,除了冷眼旁观的,就剩幸灾乐祸,没有一个人去管他们。
安歆看见孔珣也来了,就随口问道:“心情好一点了吗?”
孔珣看了一眼说是把他拉出去安慰的几人,暗暗咧了咧嘴。
不知道被群殴,还不打他脸,算不算被安慰到。
在几道灼灼的目光中,孔珣还是说出了违心的话,“嗯,我已经没事了,小山长别为我担心。”
已经越来越有腹黑潜质的孔珣说着话,适时的伸了伸脖子,露出一闪而过的黑青。
不过在他看向安歆的时候,她已经转头对着跟在后面的大壮喊道:“天越来越黑了,把马车赶过来吧。”
孔珣的小动作被其他几人看见,都恨不得再上去揍他一顿,仗着和自家小山长出去历练几年。
看把他能的不行,都敢和他们几个叫板抢关注了。
还和他们一样都收到安歆做的衣裳,找到机会揍他一顿当安慰都是轻的了。
“???”
安歆看到孔珣脖子下的伤了吗?
当然是看到了。
可是一边是龙蛋,一边是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小白菜,而且都是变异长着毒刺的小白菜。
安歆暗自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现在她谁都惹不起,怂兮兮的只能假装没看见。
次日,年三十。
安宅里异常热闹。
清风明月摆盘生瓜子儿糕点什么的小吃。
厨房的几个厨娘烧火的烧火,炒菜的炒菜,忙的热火朝天,只为今天能让主子们吃的如意,多得一些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