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温瑾和文长逸看向二楼这些想要投在自己父亲门下,为考取功名后铺路的举子,一个个又想表现,又踌躇不决的模样,一阵气闷。
文长逸把目光落在刚才抖出安歆师生老底,更了解安歆他们的刘明杰身上,眼中闪过一不屑,脸上却笑着说道:
“你和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又很熟悉对方,要不刘兄去会会
刘明杰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如此讨好这几个官家子弟,这些人最后还是把他推了出去。
大家心里都明白,今天望月楼里发生的事,不出明天就会传到大小官员的耳里。
一旦自己的才学被压下去,恐怕之后他在投贴想拜座师,为自己铺路也不会有人再收他。
可是现在面对宰相和侍郎之子,刘明杰嘴里发苦,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
而想对上。
也许嫌刘明杰走的太慢,不知道他后面那位举子,推了他一下。
刘明杰踉跄一下,趴在二楼栏杆上,有些恼怒的回头看向身后,所有人都看着他,一时间刘明杰也分辨不出是谁推的自己。
“磨蹭什么,”陶飞不耐烦的催促着:“平时在我们面前不是都想着要表现自己的才学。”
“这会有让你们展示所学的机会,怎么都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给谁看。”
惹不起这些官家子弟的刘明杰,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那时想要表现自己才学,是想要拜在你们父亲门下找个靠山。
能和现在一样么。
今天他如果败在
刘明杰深吸一口气,站在栏杆处向下看去。
只看见曾经那个安山长有意退了赵家亲事,许给自己的女子,悠闲的坐在一楼大堂中间位置。
身边不仅围着六个穿着同色衣袍的黎子瑜他们,还有四个身穿华服锦衣的少年,其中一人,还恭敬的给她倒茶递在她面前。
安歆接过姜晨熙递过来的茶盏,浅浅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
靠在椅子上,目光瞥见二楼栏杆处的刘明杰,眼神微冷的笑了笑。
刘明杰怎么会不知道安歆此时笑容
不过在几个官家子弟灼灼的目光中,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出:“安师妹,谈文论学是我们男子的事,你又何必在这里比试什么学识的高低。”
“就是,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打理家务,读书论学是我们这些男人该做的事,一个女子在这里逞什么能。”有人符合道。
安歆按下黎子瑜六人要为她出头的举动,对着他们几个恳切的说:“几位大佬给个机会,这个臭不要脸,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玩意。
得了父亲多少教诲,却连一炷香都没给他上的畜牲,就交给你家小山长收拾行不行。”
黎子瑜,冷向白,朱时景,江舟,安睿,刘伯星六人,对刘明杰这个忘恩负义的人,也是讨厌的。
不过看出安歆想要为父出一口气,几人还是点头同意,让她自己来。
安歆又看扫了一眼符合刘明杰话的人,语气平平,好似称述一件事实般说道:“至于其他看不起他母亲和妻子,姐妹的人。
他连生他养他的母亲;陪伴他一生,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一母同胞的姐妹,都看不起。
他都这样无情无义,我们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原本还有人力挺刘明杰话的人,想到家里的女眷知道自己如此看不起女子,不由小心肝一颤。
还是算了吧,毕竟还是家和万事兴的好。家里女人闹起来,他们也受不了。
安歆看见其他人老实了,这才对着刘明杰开炮:“我是万华书院的山长,你是苍云书院的学子,这声师妹不知是从何论起。”
刘明杰一噎,他怎么敢说自己是安歆父亲的弟子。要让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自己不仅会被人诟病。
又有谁,再敢真心和他交往,帮助与他。
自己做过什么,刘明杰心里清楚,于是不再接安歆这话。
清秀的脸上变了变,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幽深的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意思是说不可以和井底之蛙谈论大海,井底之蛙的眼界十分狭隘,认知也是非常的局限。
同理,也不能和夏日的虫子谈论冰的事情,只因时令不符。
“呦吼!”安歆斜眼看着二楼的刘明杰,冷冷一笑。
他这话是说,不屑和她争高低。
另一种说法,就是不与傻瓜论长短。
而那个傻瓜就是她。
安歆是那吃亏的人吗?
当然不是,于是众人就看见安歆这个大魔王,轻轻念道:
“只系中山狼,得意便猖狂。
金闺柳质,一载赴黄粱。”
安初看向二楼,眼神清亮如秋水般含冰带霜,轻启红唇,语气平平淡淡,说出的话似利剑刺入刘明杰胸膛。
这句话恐怕是个人都能听出,那句中山狼,说的就是刘明杰。
安歆比喻的恰到好处。
当然刘明杰自己更是知道。
他怕安歆说出更多对他不利的话,急忙退后了几步,远离栏杆处,已经管不得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