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是深秋,这会儿已经是初冬。清风把船舱的窗户打开一会儿,等到安歆他们进来就把窗户关上,阻隔水面上吹进来的凉风。
安歆招呼:“都过来坐吧,我把这次你们各人赢得的奖励拿给你们。”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紧着皮向爹娘要钱,去茶馆听书了。”安睿激动的小眼亮晶晶的道。
刘伯星也兴奋的看着安歆,这少爷对钱没什么概念,但对于自己
“出息。”江舟嘘了他们一句。
安歆接过清风手里递过来沉甸甸的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二十七个五十两一锭的纹银,放在桌子上。
“不错,咱们这次没白来,”安歆看着银子笑道:“子瑜报名画,赋全都赢得
安歆从盒子中拿了六枚银锭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朱时景凑近摸了摸,“挺沉的,表哥要不要我给你收着。”
黎子瑜深邃的眼眸,悠悠的瞥了他一眼,“是挺沉的,过一会你那份也放我这吧。”
朱时景咬了咬牙,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他怎么忘了表哥自小就独立撑起门户,如何是他能忽悠的人。
“表哥!”
黎子瑜淡淡开口:“无需多言,我会把你那份带回去给姨母收着,你这么孝顺,应该不会反对吧?”
“不…不会。”朱时景憋屈又委屈的道。
坐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个,看见朱时景吃瘪,都不厚道的转过头肩膀抖动着偷笑。
如果说他们家小山长是大魔王,那黎子瑜师兄就是心思幽深又腹黑。
平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谁敢招惹他试试,保证你接下来一段时间麻烦事接连不断,憋屈的还说不出。
就像现在的朱时景一样。
安歆看热闹不嫌事大,把朱时景参加棋和术算赢得的银两都放到黎子瑜那边。
美其名曰道:“既然我们朱大少爷这么有孝心,那就有劳子瑜把这么沉的银锭,带给朱夫人了。”
朱时景咬牙“……”我真的会谢你。
“向白拿着,”安歆从盒子里拿出六枚银锭递给他,“这是你参加琴和诗赢得的三百两。”
冷向白修长的手掌微微颤抖接过,早早就面对生活不易的他,异常珍惜每笔得来不易的银钱。
安睿眼巴巴盯着盒子里越来越少的银锭子,唯恐少了自己的那一份。
安歆看见,戏谑看了一眼小堂弟,揶揄道:“银锭这么沉,要不我也替咱们安家独苗苗收着,带回去给二叔二婶。”
安睿一愣,反应过来,伸出两个手掌,作祈求状,“堂姐,我真的会谢你,这就不用替你家苗苗分担了。”
安歆笑骂:“出息。”
然后把他赢得的一百五十两银子,放在他的手掌里。
之后又把江舟和刘伯星,还有赢得书法比赛的孔珣,分别把银两给了他们。
几天的时间,大家坐着客船一路顺风顺水,送走月见书院的陈山长师生几人,安歆他们在半日后也顺利回到了临安县。
大家下船以后,孔珣吩咐凌云去雇马车。
这时安歆侧身瞥见孔珣带来那个叫吉祥的小厮,正在纠缠拿着最后一点行礼下来的清风。
安歆眯了眯眼眸走上前去,就听到那个小厮对着清风,高傲的说道:“我劝你这个小妮子别不识好歹,我可是京城太傅家的下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一个被男人从水里抱上来的婢女,身子都被凌云摸过了,还在小爷这里装什么清高。”
砰的一声,重物摔倒的声音。
“哎呦!”疼痛呻吟。
众人回头就看见孔珣带来的小厮,用一个狗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捂着腰,身体疼痛的扭曲着。
清风惊讶过后,背着行李快步走到面无表情的安歆身边,眼中含着泪:“主子。”
安歆转头眼神清冷的看着孔珣:“管好你家的下人,我不管他是太傅,还是王孙权贵家的仆人。
要是再敢欺辱我的人,我不介意提前让他去阎罗那里报道。”
说完安歆拉着清风走向码头雇马车的地方。
黎子瑜六人看了一眼,此时站在那里脸色涨红,眼神不明看着躺在地上小厮呻吟的孔珣。
之后几人不再关注,跟着安歆坐上雇来的马车离去。
从小被有心人教育成老好人的孔珣,此时眼神幽深的看着吉祥,直到去雇马车的凌云回来。
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的吉祥,在看见面无表情的孔珣时,心中一突。
不过在想到自家公子没主见又懦弱的性子,不大的眼中闪过一抹轻蔑,道:“公子,你看那个安山长不过是一个女子,如此嚣张的样子,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孔珣原本温润如玉的人,此刻却散发出清冷,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暗芒,“回吧。”
凌云:“是公子。”
吉祥看见孔珣带着凌云坐上雇来的马车,急忙扶着疼痛直不起来的腰追了过去,却依然迟了。
望着离去的马车,眼中的愤恨再难掩饰。
坐在马车里的孔珣,闭着眼睛想到这个府里大管家的侄子,从十岁被安排到自己身边伺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