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真诚的笑脸,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开始帮她整理头发。
手中握着她柔顺的秀发,忽然一种熟悉感袭上心头,这……这种熟悉感到底是……
不知道怎么了,梳理着夏小姐的头发,我忽然间感觉胸口暖暖的,眼眶一热,就要落下泪来。
在王府里生活了四年,在成为主人卧房的侍女三年后,我终于迎来了卧房的女主人。
这种既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在长久的等待后终于等到了冥冥中的那个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
“啧!缠得太紧了,干脆割掉!”
啊……她的发丝,在他手起刀落间,飘落在眼前。
怎么这样!
他拿着刀对着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太过分了!
对待我就不能温柔一点,坦诚一点吗?
“哈——!”
夏影初忽然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的鸟叫声提醒着她,天已经亮了。
是梦?
夏影初左右看着,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大床,昨天的记忆一点一点浮现。
是因为昨天他拿刀对着她,所以才做了那样的噩梦吗?
不同的是,昨天晚上他砍断的是荆棘条,而在梦里他毫不犹豫地割断了她的头发。
这也太可怕了!
估计是他拿刀对着她的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太大,所以连做梦都梦见了吧?
嗯?
可是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她环顾四周,这个房间……
是心情导致的吗?
她怎么总感觉这个房间好熟悉,无论是装饰的物品,还是家具的摆放……都给她一种莫名的既视感。
咦?
“既视感”这个词又是怎么回事?
她之前从来没见过、听过这样古怪的话,怎么刚刚就自然而然地在脑子里蹦了出来?
不过这个词倒是挺符合她现在的感受的。
但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她下了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咚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连忙站直身子,道:“请进!”
门被推开,秋景走了进来,她恭敬地对着她行礼后,说道:“夏小姐,王爷邀请您共进午餐,奴……我来服侍您更衣。”
午餐?现在已经是晌午了吗?
她居然睡了那么久!太丢脸了!
居然在做客的主人家一觉睡到这个时候!好失礼……
“夏小姐?您怎么了?”
“啊……我没事,”夏影初有些羞愧,她忙接过秋景手上的衣裙,说:“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烦了。”
“看您还没回过神来,就让我来服侍您吧。”
“嗯,好吧……”夏影初看了看手上那件似乎非常复杂的衣服,终于放弃了,“那就请你帮我穿吧。”
过了一会儿,秋景帮她穿好了衣裙,将她引到等身的铜镜前,眼神发亮地说道:“夏小姐,您看,这件裙子真的很适合您。”
夏影初在铜镜前站定,当她看清镜子里的人时,顿时瞪大了双眼,这……
镜子里的人,是她?
长发被梳成漂亮的形状,发髻上还装饰了绿色的珠宝饰品,与她眼睛的颜色很像,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了配合她眼睛的颜色而打造的。
目光下移,一件淡粉色的华丽长裙包裹住她全身,上面还有用银色丝线绣上去的花朵图案。
一条银灰色的腰带束在腰间,和银色的花朵一起,平衡了淡粉色长裙给人的轻飘飘的感觉。
夏影初不敢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出手去触碰着铜镜,只是换了发型和衣裙,怎么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但是……没有王妃的王府内,怎么会有这种华丽的衣服?
更令她感觉惊悚的是,这衣服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完全合身!
“夏小姐,我带您去用膳厅。”
夏影初回过神来,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在不激怒王爷的情况下,好好地活下去,再逃出去!
偌大的用膳厅内。
夏影初和段泽渊坐在桌子的两边,旁边站着一排婢女和仆人。
虽然有这么多人在,但是只能听到筷子轻轻碰触碗碟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就这样在沉默中用膳,让夏影初感觉十分的不适应。
她和妈妈吃饭的时候,总是边聊边吃,有时候还会因为说到有趣的事而开怀大笑。
“所以……”
夏影初正回忆着过去,以为就这样一直沉默到最后也不会说话的段泽渊忽然开口了。
她被吓了一跳,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噎到,连忙喝了一口汤,抬眼看向对面。
段泽渊看她这样,语气放轻,说道:“所以,你对我的记忆,到底想起来多少?”
“唔……”夏影初努力回想着,回答道:“我只记得您小时候被关在笼子里的模样。”
“是的,那个时候,你救了被杂耍团绑架的我。”
“咦……我救了王爷?我竟然做了那么厉害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