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在和夜砂几人做着最后的准备时,心里想起王妃的样子来。
她将王爷冰封的心融化迎来了春天。
夏影初,在他眼中,一直是一个带着些傻气,也不聪明,但是心地非常善良的女孩。
起初,他对这个口音奇怪、不懂礼节,还总是惹祸的绝对算不上称职的王妃,非常不满。
仆人和婢女们经常因为她的奇怪行为感到惊慌、无语和措手不及。
但……
也多亏了她肆无忌惮的笑声,让死气沉沉的王府有了生气。
也因为她的善良和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心,让王府内的人们都打起了精神,脸上都带上了笑容。
虽然因为她,王爷经常将成堆的工作丢给他,但是他看着王爷,以及王府众人在她的影响下渐渐开朗,他的怨言也没有那么多了。
到了现在,他早已经认可了夏影初作为王妃的资格。
刚才之所以会说出“放弃王妃”的话,也是出于对王爷的安全,和目前大局的考虑,绝没有半点私人恩怨。
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事不是她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子的手段。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追随在王爷身边,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
“王爷,我们准备好了!”
段泽渊一张一张脸看过去,看到的是视死如归的坚毅表情,“此次前去非常危险,如果现在有人退出,本王也能理解。”
“王爷,属下誓死追随!”
段泽渊喉头哽住,不再多说什么,只一挥手,“出发!”
“是!”
……
黑暗的地牢里,夏影初抱着双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已经是半夜,但她一点睡意也没有。
“啪嗒——”
“什么声音?”她猛地抬起头来。
“啊——”“扑通!”
男人吃痛的声音和身体倒地的声音,接二连三传来。
夏影初扶着墙慢慢站起身来,惊慌地盯着牢门口,是谁?是太子派刺客来暗杀她了吗?
她侧耳听着,一阵急速行走的脚步声传来,并且离她越来越近!
“夏影初!”一只沾血的手抓在牢门的铁栅栏上。
夏影初瞬间瞪大双眼,“泽渊!”
她扶着墙跳着来到牢门边上,借着火把微弱的火光,她看清了他的脸,还有倒在他周围的狱卒的尸体。
段泽渊一边拿过狱卒尸体上的钥匙打开牢门,一边柔声说道:
“夏影初,我来救你了,再坚持一下!”
当牢门打开,夏影初马上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的眼泪马上流了下来。
段泽渊用手中染血的长刀解放了她的双手和双脚,夏影初看着他,一股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
“泽渊,你受伤了?”
“放心,这不是我的血。快跟我离开这里。”
夏影初看着他向他伸出的手,却向后退了一步:“不行,王爷,我不能跟你走。”
“什么王爷,这么快就忘记我的名字了?”
段泽渊不由分说地将她抱紧,他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夏影初,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泽渊,不可以……”夏影初的手紧紧抓着他红色的披风,贪恋着他怀抱的温暖,但是,她不能就这样和他离开!
如果和他走了,皇帝和太子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这可是天牢啊!
“泽渊,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想你了,所以来了。”
“……泽渊,我求求你了,趁着太子还没发现,你快点离开好不好?”
“不好!”段泽渊放开她,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夏影初,我是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可是——”
“有人劫狱!”
大喊声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来,夏影初惊恐地想要推走段泽渊,但反而被他拉出了牢门。
他解下披风穿在她身上,“夏影初,还跑得动吗?”
过大的披风几乎将夏影初整个身子都裹在了里面,她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只能……
“嗯!”她用力点头。
“来吧!手给我。”
这一次,她毫不犹豫的拉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段泽渊释然地笑了,“我们一起离开。”
昏暗的光线,漫长到似乎没有尽头的走廊,倒在地上的尸体,铁锈般的味道在鼻尖萦绕不去……还有牵着她的手向前奔跑着的他的颀长背影。
这一切,就像不真实的梦境,让夏影初恍惚起来。
“夏影初,回答我一个问题。”段泽渊忽然开口,他没有回头,问出了一个缠绕了他许久的疑问:“你,爱的是那个用法术创造出来的‘阿睿’吗?”
夏影初看着他脑后晃动着的马尾,还有微微泛红的耳尖,似乎能想象得到他脸上紧张的表情。
他总是说她藏不住心事,可他在她面前何尝不是一样?
她展颜一笑,“不,我爱的是你,不知从何时起,我祈求那个法术不再生效。”
“因为,”她喘着粗气,坚持着想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