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烛久在一起升起篝火然后烤干湿透的衣服,那一幕是那么清楚。
还有……
在烛久旁边好像还有什么人……
现在想来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看不清那人的脸。
到底是谁呢?
唔……头又开始痛起来,不行,现在不能再想了,只要一想那个就会头疼。
现在不要想,现在不要想了……
夏影初默默念叨着,翻了个身。
“头又疼了吗?”
一只手温柔的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段泽渊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心。
“不是的,只是……”夏影初抓住他的手,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还努力回忆的事情。
“夏影初,你绝对不要再去想那些东西了。”
“但是……如果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本身不就是在想吗?”
“啧……”
“呀……你眉毛又皱起来了哦……”
“嗯?”
夏影初仔细看着他的眉毛,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泽渊,我发现原来你的眉毛上方有条伤痕啊,那是什么时候造成的?”
平时看不太清楚,现在这个角度,她刚好能看到他的眉毛上方有一条淡淡的疤痕。
奇怪!
段泽渊的实力这么强,是什么人或者说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他受伤?
段泽渊伸手摸着疤痕的地方,道:“怎么?你很在意?”
他撩起额前长发,以便让夏影初看得更清楚,“本王小时候被绑架过。”
什么?
夏影初心神巨震,谁敢绑架皇子?不要命了吗?
但是段泽渊的下一句话,让她更加震惊。
“但我自己跑出来了。”
“啊?”夏影初彻底呆住。
敢绑架皇子的人不可能是无能之辈,而段泽渊一个小孩子,居然自己跑出来了?
他还是人吗?
不对!
他根本不是普通男人!
“然后呢?你的伤疤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不是,”他摇头,接着说道,“就在本王快要走到皇宫大门口的时候,又被一群在各国巡回表演的杂耍团的人围住。”
“尽管本王极力解释我是大梁国的皇子,但是身上能代表身份的信物早就被上一伙绑架本王的人拿走了,所以没有任何证据。”
“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不相信本王说的任何话,只当是我要逃跑的借口,所以强行将我掳走,带去了杂耍团。”
怪不得!夏影初终于明白,当初他看到杂耍团的表演时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了。
“但是,杂耍团为什么要绑架小孩子?”
“他们说本王长得不错,训练后可以表演。”
夏影初恍然大悟,原来是看他长得好看,想当杂耍团的摇钱树啊,看来长得太俊美也不是一件好事……
“然后呢?你是怎么从杂耍团逃跑的?伤疤是在杂耍团留下的?”
“嗯,当时本王太小,一个人无法同时对付杂耍团那么多人,更何况里面的人个个都身怀绝技,就算是对付一两个也很吃力。”
“所以在一开始,本王就佯装服从,跟着这个杂耍团好几个月,之后才找到机会逃跑。”
“这道伤就是那时逃跑时留下的伤口,如果再稍微往下一点的话,恐怕就会失明了。”
“诶……”夏影初的心狠狠地疼起来。
她无法想象一个只有几岁的小男孩,是如何惊险地逃出高手如云的杂耍团的,更无法想象当他被伤到时该多害怕和痛苦啊……
“夏影初,不要做出那种表情。”
“但是……”
“好了,你就老老实实地躺着吧,反正细节本王都记不起来了。”
他这样一说,夏影初便想起来了,“对了,你之前说过,如果遭受巨大的冲击,可能会导致大脑失去记忆对吗?”
“嗯,是有那种情况,像你一样。”
“是啊,但是我觉得,你还不如就像我一样,干脆什么都不记得就好了,像你这样只记得一部分,也很痛苦吧?”
段泽渊却否定了她的话,“本王的情况和你的应该不同,本王总觉得记忆出现问题,是因为那些家伙给本王吃了什么药导致的。”
“药吗?他们一直在给你吃药?”
“嗯,为了让本王没有足够的力气,他们一直在给本王吃一种他们自制的药,直到后来认为本王彻底不会逃跑后,才停了那种药,但是那个时候,本王已经被喂药两个月了。”
“或许是吃了那种药的后遗症,逃跑时的细节变得一片模糊,就像蒙着一层厚厚的浓雾般。”
“算了,比这还严重的事情,本王也经历过。”
段泽渊仰头看着星空,淡淡说道:“这样想来的话,除了从杂耍团逃跑时的事情,其他的都记得很清楚,所以本王觉得一定是那药有问题。”
夏影初慢慢坐起身来,看着他俊逸的侧颜,胸中涌上疼痛。
更严重的事吗?
比被连续绑架两次,几个月以来一直被喂药和折磨,逃跑时被伤害……还要糟糕的事?
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