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本王猜他早就知道了,毕竟是这么大的工程,只不过他也乐于见到本王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没有动用国库半分就造福了他的大梁国百姓,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
“你是不是想问,既然不想看到本王的势力壮大,那为何还要将码头交给本王管理?”
被他看穿了,她点点头。
段泽渊嗤笑一声,说道:
“原本码头是交给柳家打理的,但是收益甚微,后来才交到本王手上,本王接手码头后,上交给国库的银钱是柳家的一百倍,所以,一直到现在,码头都在本王的管理之下。”
夏影初恍然大悟,她当初还以为是皇帝和段泽渊感情好,才将那么繁荣的码头交给他。
原来不是码头繁荣,而是段泽渊接手后才将其打造成如今这个号称是“大梁国心脏”的重要交通枢纽。
怎么?
难道亲如手足的兄弟之间,只剩下利益关系了吗?
这可和她原来的想法大相径庭。
夏影初仔细想了想后,又有点想通了。
皇帝和段泽渊自小失去父母,之后就一直深陷在皇权的斗争中。
保住皇位后,皇帝又一直忙于政务,再也无暇管他……
再加上,他们现在是皇帝与臣子的关系,两兄弟间的感情,恐怕早就淡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袭上心头,夏影初打了个冷战,她现在只希望能在王府过安稳的日子。
在原来的世界时看的那些血流成河的古装剧里的剧情,可千万不要出现在大梁国啊!
夏影初又想起了在成婚当天见过一次的大梁国皇帝。
和段泽渊身上的气质不同,皇帝身上那种统治者特有的威胁感,给她一种非常无情凶残的感觉。
她记得当时她只看了他一眼,便马上低下了头,直到仪式结束,也没敢再看第二眼。
本来皇帝就留给了她可怕的印象,现在再结合段泽渊的话,让她更加害怕和忌惮那位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啊?我……我只是觉得,你们明明是亲兄弟……”
“哼!古往今来,亲兄弟之间互相残杀的事还少吗?”段泽渊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让夏影初害怕的话,“如今,皇权在手,他沉迷于财富和权利的游戏,又怎么会在乎他的兄弟。”
“你……这话是能说的吗?”夏影初紧张起来,“泽渊,小心隔墙有耳!”
“放心!这次跟着出来的,都是本王的心腹。况且,”他顿了顿,“码头还需要本王替他打理,并且,他还让太子和本王学习,就算被他听到只言片语,也不会怎么样。”
而且,他手握兵权,皇帝想要动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不过这些血腥黑暗的事,没必要让她知道。
“太子?”
“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是耳提面命地让他那几个儿子向本王看齐,现在立了太子,也时常在嘴边说着让太子多向本王请教的话,但太子的态度……呵!”
原本他也没把皇帝的话放在心上,更没想成为太子之师,只是太子那边却好像因为皇帝总是这样说而产生了逆反心理。
想起柳香雪在白家书房对他说的话,他微微皱眉,他当然知道太子一直在暗中做着什么。
只是他不需要一个两面三刀的叛徒,所以率先出手,将柳家这个后患连根拔除了。
夏影初听着他的话,心中一惊,这里面还有太子的事呢?
“泽渊,太子对你的态度不好吗?”
“岂止是不好?算了,难得出来,就不说那些扫兴的事了。”
可是她真的想知道!因为心中的不安在慢慢扩大,让她无法平静。
一旁的段泽渊却笑了,“你那又是什么表情?”
“我的表情怎么了?”
“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被抢走糖果而闹情绪的小孩子。”
“居然又说我是小孩子……上次去参加舞会时你也说了,”夏影初不满地鼓起两腮,“我看起来就那么不懂事吗?!”
“明知故问。”
“我才不是!”
“本王知道的可比你清楚。”
“你都知道些什么啊!切……”
段泽渊看着她气鼓鼓地转过身不理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她还真是单纯,心中怎么想的就都会表现在脸上。
这也是他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的原因,没有那些钩心斗角,只有一目了然,让他疲惫的心暂时得到了慰藉。
这一路,就在两个人不断的斗嘴中度过了,夏影初输多赢少,郁闷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气。
天空下着雨,雨丝遮挡了车夫的视线,马车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忽然,“哐当”一声传来,马车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后停了下来。
夏影初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被段泽渊抱紧在怀里。
她不安地看着他,“泽渊,出什么事了?”
“这场雨下得太大了,估计是车夫没有看到路上的石头,撞了上去,但愿车轮没事。”
段泽渊话音刚落,传来了敲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