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渊看了一眼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洛风,恼火地想,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说他对她严格?
“一直以来,难道不是本王用全部的忍耐和宽容在对待你吗?”
“……在过去的三天时间里,我为了背熟临安城权贵的名字和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天天熬夜。”
“而且,礼仪老师教的所有动作我都记住了。”
夏影初垂下眼帘,瞟了一眼段泽渊,“我惊讶地发现,原本需要一个月才能完成的事情,我竟然在两周内统统完成了。”
“嗯?所以呢?”
夏影初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王爷您刚刚说自己对我宽容,所以我就想起来这些事,对您说一说而已。”
段泽渊看着她微微扬起的下巴,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难道,她这是要让他表扬她?
她刚刚说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虽然她做事总是冒冒失失的,而且漏洞百出,但是她真的非常聪慧,听礼仪老师说,她学东西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能很快就记住动作。
他在听说这些的时候,还惊讶了好一阵。
让他对她更加感兴趣。
“咳——你……”
“王妃,茶点准备好啦!”
秋景忽然出现在门口,打断了段泽渊想说的话,不知为何,他却长舒了一口气。
称赞别人,他真的很不擅长。
尤其是面对夏影初,他总感觉无法轻易说出那些肉麻的话。
如果是“阿睿”,应该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吧……
啧!真是烦躁!
“王爷,您要一起吗?”
“什么?”
夏影初灿烂一笑,“当然是一起去花园吃茶。”
段泽渊愣住,看着她的笑脸,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花园凉亭里。
夏影初喝了一口牛奶后,将茶碗放下,偷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段泽渊。
因为他坚决拒绝了牛奶,所以又让小秋去泡茶了。
此时凉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夏影初下定了决心,开口道:“王爷,您可不可以将您知道的情报告诉我?”
“什么情报?”
“就是……法术相关的,我知道法术表面上是不存在了,但是以前是存在的吧?而且私底下流言满天飞,你作为王爷,不可能一点也不调查的吧?”
段泽渊抱起双臂,“这就是你邀请本王来喝茶的目的?”
他就觉得奇怪,平时她都是要多远就躲多远的,怎么今天忽然主动邀请他?
原来理由在这里。
经过上次的坠湖事件,她还是没有放弃啊……
“我……我知道王爷对这件事有抵触,”夏影初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坦诚道,“但是,只有搞明白了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不是吗?”
“可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
“本王倒是刚好对你的家族进行了一点调查。”
他调查了原主的家族,会不会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请您告诉我!”
“桑南国皇帝一脉,只是普通皇族,没什么特别的。”
段泽渊放开双臂,慢慢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比较特别的,只有你那没有名分的母亲,烛久。”
“她出身不明,一直流浪于各个国家之间。情报里说,她拥有法术,并且会预言未来。”
“法术……和预言未来?”夏影初将挂在腰间的玉佩解下来,放在手心里抚摸着,说:“我只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她会帮人算命,因为结果还挺准的,所以应该比较有名吧?”
“你那玉佩不是已经送去监天司检查过了吗?都已经没用了,怎么还戴在身上?”
“我不是因为期待它发动法术才戴在身上的,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夏影初在原来的世界,刚出生时就被扔到了孤儿院门口,对于家庭的亲情,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
而这块玉佩,是原主母亲留给原主的,是“母爱”的证明。
她既然代替原主活了下去,那这份“爱”就不可能轻易丢弃。
每次她因为段泽渊的冷言冷语而伤心难过的时候,只要握着这块温润的玉佩,好像心情都会好一些。
段泽渊手指一顿,剑眉微微蹙起,道:“你母亲,或许……”
“你是在怀疑我母亲吗?”
“嗯,不管是情报,还是你的记忆里,她都似乎拥有不凡的能力,那么在玉佩上留下法阵,不是就说得通了吗?”
“夏影初,你还记得什么,再好好想一想。”
“我……”夏影初忽然有些头疼,她捂住额头,“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其实我有些记不清了……”
“怎么可能?虽然事情有些久远,但你那个时候也到了记事的年纪了吧?”
“唔……我也觉得很奇怪,很多事我都记不清,”她看着手里的玉佩,喃喃道,“我只记得,母亲她非常疼爱和呵护我,她还喜欢给别人算命。”
“她是一位既温柔美丽又善良乐观的人……”
夏影初的头越来越痛,原主的记忆中只有一些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