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七十五个皇后(2 / 4)

恶的人?

司徒岚像是已经将她看透,他的脚步停在?她面前,挑唇笑道:“不要纠结那些没用的事?情了,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说罢,他便攥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她朝着断崖处拖去。

天色骤变,乌云翻滚聚集,显出黑压压一片,似是狂奔的黑色野马。

刺骨阴风吹过他的鬓发?,透着凛冽寒气的刀刃,用力抵在?他的后颈上。

“放开她。”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林瑟瑟的身子?一僵,却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的声线中隐隐压抑着愤怒,可更多的则是说不尽的失望和悲恸。

司徒岚死死抿住唇瓣,垂下的眼眸掩住眸底化不开的阴郁。

他攥住林瑟瑟的手掌一动不动,像是没有感觉到抵在?后颈上的刀刃,只?是微微侧过脸庞:“你……都听见了?”

锋利的刀刃划破他苍白的皮肤,细密的血珠从颈间缓缓渗出,在?刀面上映出殷红的血色。

那攥住刀柄的手指抖如?筛糠,司徒声额间凸起?道道青筋,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挪开刀刃。

他随父从军六载有余,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最严重的时候,腹部被敌军剜下巴掌大的血肉,疼到活活晕厥过去。

他因此而高烧三日,险些丧命,醒来后为鼓舞士气,他依旧能面色不改站到点将台上。

但从小到大,司徒岚哪怕割破手指,他都要慌慌张张的唤来府中大夫,小心翼翼的包扎止血,生怕伤口感染。

望着那抹鲜血,司徒声眼眸通红,一字一顿道:“对,我都听见了。”

林瑟瑟方才险些被皇帝刺伤,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山上与燕王独处。

他解开了岁山身上的穴道,由岁山带着他藏匿起?来,但他原本没准备偷听什么,只?是担心她的安危罢了。

谁料,他却听到了司徒岚剖白内心,将他引以为傲的兄弟之情,一点点踏入泥土,碾成齑粉。

原来司徒岚是太上皇的血脉,一心只?有那王权富贵。

原来司徒岚恨他入骨,甚至为了布局引他入宫净身,连鱼娘的性命都可以舍弃。

亏他一次次为司徒岚找着借口,想着司徒岚不认他是因为有难言之隐,又或是被太上皇所胁迫,逼不得?已才会如?此。

现在?想起?来,他还真是可笑。

司徒岚望着他湿润的眼眸,唇边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是我对不起?你。”

司徒声失控的掐住他的后颈,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你最对不起?的人是父亲和鱼娘——”

是了,司徒将军对司徒岚有养育之恩,这?二十多年间,从未让司徒岚受过半分委屈。

在?司徒岚病危之时,司徒将军屡次豁出脸皮去请隐归山林的神医,最后在?瓢泼大雨中跪了整整一宿,才请动那神医出山。

而鱼娘虽身份低微,只?是司徒岚的小妾,但在?司徒岚成夜高烧呕吐之时,是鱼娘陪在?他身边日夜不眠的小心照料。

他几度生命垂危时,鱼娘一边哭一边给他熬药擦身,他叫她再寻一门婚事?,她便划伤了自己?的脸,以表不另嫁的决心。

司徒岚交给鱼娘的那封信,是鱼娘拿命换来的。

即便到今日,司徒声仍记得?衙门官差将鱼娘从烧成废墟的将军府里拖出来时,她那被火海吞噬到血肉模糊的面容。

她的腿脚被房梁砸断,皮肤被火焰烧的凹凸不平,浑身都透着血淋淋的骨肉。

哪怕到了最后一刻,鱼娘还在?强撑着破败之躯,用见骨的手指,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写?下司徒岚要她代为转达的叮嘱。

司徒声猩红着双眼,苍白的大掌握紧攥拳,狠狠揣到了司徒岚的脸上:“司徒岚,你真的该死!”

他一拳拳落下,司徒岚却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任由他发?泄着满腔怒火。

直到司徒岚唇边渗出血迹,他才倏地?的停住动作,握紧手中的匕首,手起?刀落割断了自己?一缕黑发?。

司徒声咬着牙,一字字用力道:“这?匕首是我十五岁那年,你送我的束发?之礼。今日我便用这?匕首与你割发?断义,再见之日,你我形同陌路,再无?干系。”

伴随着匕首落地?的‘当啷’一声,那缕墨色长发?也从他指缝间滑落而下,转眼间就被冷风吹散了。

司徒声拉住林瑟瑟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只?留下司徒岚一人立在?刺骨寒风之中,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回到普陀寺之后,司徒声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从屋子?里挂住了门闩,连林瑟瑟也进不去。

林瑟瑟在?门外左右徘徊,她敲了不知?多少次门,也不知?说了多少软话,他都不理不睬。

最后她实在?没了办法,只?能让岁山撬开窗户,翻窗爬进了屋子?里。

寺庙内的房间陈设简单,除了衣柜和木桌,也只?剩下一个床榻了。

林瑟瑟看着榻上沉默的背影,缓步走了过去,她半蹲在?床榻旁,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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