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的描画着他的眉眼,眸中隐隐蓄起氤氲的雾气。
真的,好喜欢他啊。
若是能将他占为己有便好了……
不知她在他身侧躺了多久,等他呼吸渐渐平稳之后,她悄无声息的从榻上坐起。
她安静的凝望着他,而后将他眼睛上的缎布扯了下来。
林瑟瑟必须要离开了,她还有事情要做。
临走之前,她走到距离那屏风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对着屏风后的嬴非非道:“本宫先走了,你记得估摸着些时间,莫要贪欢,趁早离开。”
嬴非非应了一声,嗓音听起来有些含糊:“知道了,皇嫂。”
林瑟瑟不大放心,她又叮嘱了一遍,才从那蓄水口原路返回。
待她从蓄水通道里爬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浑身湿的像是落汤鸡似的,为了避开众多侍卫和宫女,她动作鬼鬼祟祟的,像极了田地里蒙脸偷红薯的小贼。
林瑟瑟顺利的回到了坤宁宫,但还没进去,她便在院子外看到了皇帝的步辇。
看来皇帝早就到这里了,就是不知道他在此地已经等了她多久。
她往里探了探脑袋,见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守在坤宁宫外,她犹豫了片刻,就这样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
反正她刚才是去清华殿找嬴非非了,清华殿里的宫女可以为她作证,便是皇帝去找嬴非非对质,嬴非非也不会将实情说出。
当林瑟瑟浑身湿哒哒的走进坤宁宫里,坐在贵妃榻上等待她的皇帝和纯嫔皆是一怔。
杏芽慌张的跑上前去:“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林瑟瑟面色镇定:“本宫无妨,只是在清华殿与景宁公主说话时,不慎踩滑跌进了鱼池里。”
这话纯嫔肯定是不信的,但皇帝却相信了。
嬴非非在清华殿的院子里养了一池塘的王八,每到梅雨之季,那池塘的水便会漫出来。
上次皇帝走路时没有注意,差点一跟头栽进池塘里,和那一池塘的王八来个亲密接触。
他又气又恼,可嬴非非死活不愿意把那个池塘给填上,他只好勒令嬴非非将那些王八铲除掉,换上一池塘的红鲤鱼来养。
皇帝走上前去,将汤婆子塞到了她手里,指腹轻轻抵在她额间:“你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眸中难得带了些温度,话语间还有些宠溺之色,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君一般,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道:“先去换身衣裳,莫要着凉了。”
林瑟瑟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是,臣妾这就去更衣。”
两人的互动落在纯嫔眼里,却是成了林瑟瑟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看的妒火中烧,指甲狠狠的陷入掌心之中,眼睛都快向外喷出火来了。
皇后凭什么?
就凭那张狐狸精的漂亮脸蛋,所以就能得到所有男人的偏宠和喜爱?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皇后,前世的皇后蛇蝎心肠,歹毒至极,甚至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连九千岁那阉人都照样勾搭。
谁知道皇后和九千岁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深宫里从底层向上攀爬的女人,又有几个是干干净净,身世清白的?
说不准皇后早已经和九千岁发生过什么了。
也就是皇上心思单纯,没有往那腌臜的地方想过,才会被皇后这狐狸媚子骗的团团转。
就在林瑟瑟进去更衣的功夫,纯嫔却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她抬起素手芊芊,给皇帝倒了一杯温酒:“原本元嫔妹妹也是想来的,只是妹妹月份大了,时常觉得身体困乏。”
她耐着性子,嗓音温柔至极:“今日元嫔妹妹刚参加过洗尘宴,嫔妾见妹妹乏的厉害,便让人先把妹妹送回寝殿里休息了。”
皇帝微微颔首,态度不冷不热:“元嫔总爱与你作伴,你该去她殿中多陪陪她。”
这话便是有些逐客令的意味了。
对于元嫔的心思,皇帝再了解不过了。
这几日夜里,她总爱在他面前时不时的提起皇后,虽然她很努力的装作不经意的模样,但今日在洗尘宴上,她亲自上前为皇后奏乐伴舞,散宴后她又寻了借口,邀他一同前去坤宁宫赏画。
他从小与她一同长大,又怎么会看不懂她想做什么。
不过就是想给他和皇后创造机会,让他心中惦念起皇后,而后来这坤宁宫宠幸皇后罢了。
其实就算元嫔不这样做,待他处理完私事,也会腾出时间来此宠幸皇后。
这些日子,皇后看起来已然改过自新,再也没有像以往那样讨人厌烦,也没有再挑战他的底线。
看在她是皇后的份上,他怎么也不会为难她就是了。
若是皇后一直保持现在的模样,别说为难了,他宠爱她还来不及。
而且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元嫔对皇后的一番心意。
若是他借着元嫔的名义来了坤宁宫,往后元嫔诞下子嗣,皇后总要看在今日元嫔帮忙的情分上,多多厚待元嫔母子。
元嫔叫上纯嫔一起,本意是怕他因为司徒声而牵连皇后,多个人也好有借口让他无法拒绝来坤宁宫。
在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