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是在皇后被打入冷宫后,那燕国使者来晋国为太后祝寿时,才无意间发现了那鸳鸯玉佩的秘密。
皇后临死前,她大发善心,趴在皇后的身旁低声耳语,将这鸳鸯玉佩的秘密,连同皇后的真实身世,都一起告诉了皇后。
若皇后重生,在看到她手中的认亲信物后,自然会想法子夺走那块鸳鸯玉佩,但她打造了一个假玉佩放在寝殿内,左等右等,却也没等到皇后来偷鸳鸯玉佩。
在确定皇后不是重生后,她原本还打算沿着前世的轨迹往下走,让皇后先当众一舞,吸引住皇上的目光。
宴会结束后,再邀着皇上去坤宁宫赏画,届时借着赏画之名,用膳时灌醉皇上和皇后两人,她便趁着皇后不省人事,悄悄和醉酒的皇帝滚个床单。
天亮前,她会将两人摆放在同一榻上,制造出皇后被宠幸的假象,待皇后误会自己被宠幸之后,再过一个多月,皇后就会被查出假孕的喜脉。
当皇后察觉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被宠幸时,恼怒之下必定会去找她对质,而后皇后必定会为了掩盖自己假孕的事实,想到借着假孕之事扳倒她。
但皇后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她当众揭穿没有身孕的事实,最后落得一个被掌嘴、降位份,又搬离坤宁宫的下场。
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瞧皇后竟自己在洗尘宴上喝多了酒,还在宴会上撒酒疯,做出拍案这种冒犯太上皇的事情。
对圣上不敬可是死罪,若是皇后被太上皇当场处死才是最好,免得她再浪费时间与皇后周旋。
这样想着,纯嫔便敛住嘴角的笑意,一脸慌乱的望着太上皇:“皇后娘娘怎地这么不小心?这可如何是好呀,太医……太医在何处?”
许是被纯嫔紧张的情绪所感染,皇帝一边给太上皇顺气,一边怒气冲冲的质问林瑟瑟:“你想干什么?”
他一抬眸,便见她双颊滚烫,面色泛着娇媚的浅红,一双罥烟眉似蹙非蹙,眸中宛若盈盈春水,却是将他给看的痴傻了。
那原本要厉声呵斥出口的话,卡在了他的喉咙里,和唾液一并被吞咽了回去。
他倒是不知道,饮了酒的林瑟瑟,竟是如此的千娇百媚,这般的醉人心魂。
“皇兄,皇嫂不是有意的。”
嬴非非拉住林瑟瑟的手,神色慌张的将她按了回去,而后望向咳嗽到脸色通红的太上皇:“父皇,您怎么样了?”
太上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被坐在下榻的司徒声不咸不淡的打断道:“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太上皇不要见怪。”
皇帝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将眼眸从林瑟瑟身上转移走,五官都快皱到了一起去了。
皇后都已经十八、九岁了,这年纪放在民间,早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娘了,哪里还算得了小孩子?
再者说了,皇后是他的女人,若是论起来,要护着也该是他护着,司徒声算什么东西?
他刚刚褪去的火气,又被司徒声一股脑的给掀了起来,他正要冷嘲热讽的开口,却见太上皇摆了摆手,面色缓和道:“听闻皇后是你在京城里认下的义妹?”
司徒声微微颔首,嗓音淡淡的‘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了太上皇的话。
太上皇温笑道:“那便是了。在兄长面前,即便是二三十岁的年龄,也依旧只是个孩子。可惜寡人的胞妹走得早,若不然寡人必定宠她惯她,将寡人的一切都双手奉给她。”
他的语气听着再正常不过,仿佛是在感慨亲情的难得。
但那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变了个味道,令司徒声的身子蓦地一僵。
宠她惯她?
所以便杀尽她的爱慕追求者,便将她藏掖在皇宫里不见天日,便将她名声毁尽囚在身边?
所谓的将一切都奉给她,便是毁了她的人生,拆散她的家庭,将她逼到走投无路的绝境?
司徒声绷紧了身子,额间的青筋突突跳动着,他缓缓阖上双眸,垂在身侧的手臂轻颤着,似乎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原本面色铁黑的皇帝,也因为太上皇口中提到的‘胞妹’而突然沉默了起来。
而大殿上的众人全都提紧起了心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去接太上皇的话了。
这么多年过去,宝乐公主无论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之后,一直都像是个禁忌一般的存在。
她似是被人们遗忘在了时间的缝隙里,生前无人敢招惹她,死后亦是没有人敢提起她。
没人接话茬,司徒声又沉默不语,保和殿内的空气像是被树胶凝固了一般,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冷的犹如浸泡在寒冰之中。
众臣子和嫔妃,大眼瞪小眼的低埋着头,嬴非非瞧出林瑟瑟面带醉意,许是生怕她又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只得死死扯住她的手臂,暗中祈祷他们快点将这个话题跳过。
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姑母,嬴非非没什么印象,但总听她的母后念叨,说她的姑母宝乐公主是个狐媚子,未成婚之前,四处勾搭男人。
时间久了,她自是对这个姑母也生不出分毫的好感。
殿内四处散发着逼人的低气压,眼看着气氛越发尴尬,皇帝压抑的胸口发闷,他正准备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