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哭丧着脸,嗓音轻颤着:“皇上在林子外设了篝火宴,九千岁赴宴去了。”
林瑟瑟愣了一下。
皇帝晚间派太医来过她的营帐,她当时正蒙着脑袋痛哭,哪有心情见外人,索性便让杏芽以她已经就寝为由,赶走了来诊脉的太医。
除了那个太医以外,就再没有其他人来过她的营帐,若真是有宴会,她身为皇后自然要出席,皇帝不遣人来告诉她,怕就是故意不想让她出席。
看来皇帝暂时还不想动她,只是要趁着这篝火宴除掉司徒声一人。
“宴会开始多长时间了?你们一共有多少人?皇帝的计划是什么?”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御林军却什么都答不出来,只是颤颤巍巍的说着不知道。
林瑟瑟将匕首往前递了递,锋利的刀刃划破他脖颈上的皮肤,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刃蜿蜒而下。
许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压迫感袭来,他终于肯回答她的问题了:“宴会开始快半个时辰了,皇上今日一共动用了两千御林军……”
两千御林军?
那他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林瑟瑟攥住匕首的手指颤了颤,呼吸略显不畅:“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她的手指头一颤,那刀刃也跟着一起颤,御林军只觉得脖子生疼,满目绝望道:“我真的不知道皇上的计划是什么,我才刚成为御林军不久。”
林瑟瑟冷笑一声:“既然不知道,那便割掉你的脑袋好了。”
他一个激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我,我听师父说,皇上要用什么当做诱饵,将九千岁引到布好的埋伏内杀掉。”
话音落下,林瑟瑟便拾起地上的佩刀,用刀背砍晕了这年轻的御林军。
方才两人还未进营帐之时,曾说过他们两人是留下善后的,也就是说剩下的御林军都被调动埋伏在了其他之地。
林瑟瑟耽搁不起,她将晕倒的两人堵住嘴,双手双脚用牢固的双环结绑在了一起,背着仍未清醒的杏芽朝着营帐外走去。
她先带着杏芽远离了司徒声的营帐,待走到安全的地方,她才放下杏芽,拿指甲掐起了杏芽的人中。
见杏芽悠悠转醒,她顾不得解释什么,只是低声叮嘱:“什么都不要问,赶快回营帐去,若是有人来问,便说本宫早已就寝。如果本宫明早没回来,你便去找景宁公主哭诉,道本宫夜半时被歹人劫走了。”
说罢,林瑟瑟便扔下一脸无措的杏芽,朝着校场的方向走去。
如她所料,皇帝今夜调离了所有御林军,校场外空无一人,漆黑一片。
林瑟瑟扬起头,对着空气道:“大兄弟,皇帝设下埋伏要刺杀你主子,你不要再藏了,快出来啊——”
若想凭她一己之力,从两千御林军中救下司徒声,怕不是在白日做梦。
藏在深处的那人虽然射箭的技术有些难以言说,但他跟踪人和藏匿的功夫真的是一绝。
那日在林子里,他随着她与猛虎一起跑了半个时辰,她愣是连他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林瑟瑟连着唤了三遍,岁山都没有现身,他负手立在高大松柏的树干上,望着她苍白的面色,眸光微微有些犹豫。
千岁爷若是有危险,自然会吹响暗哨,但千岁爷并没有吹暗哨,他体内的连心蛊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这苗疆传来的连心蛊分子母蛊,母蛊在千岁爷身上,子蛊则在他们这些暗卫身上,若母蛊的宿体身亡,子蛊的宿者便也会当场暴毙。
他还活着,便说明千岁爷无碍。
虽说如此,但方才在千岁爷的营帐外,那身穿黄马褂的两个御林军说的话,他在树上听得一清二楚。
那狗皇帝今晚设下了埋伏,要对千岁爷动手,如今千岁爷的处境应是有些危险。
可千岁爷一向运筹帷幄,他现在不敢确定,千岁爷是还不知道自己要被狗皇帝暗算,还是说千岁爷准备将计就计,另有所谋?
岁山正迟疑着,却听林瑟瑟恼怒道:“你若不愿出来也随你,我自己去救他便是了。”
说罢,她便真的疾步朝着林子的方向跑去。
岁山还是现身了。
千岁爷交给他的任务里,除了监视和跟踪她,又多了一项在必要之时出面保护她。
他认为以她现在不理智的状态,若是冒然出现在皇帝面前,纯属就是千里送人头去了。
岁山伸手拦住了她:“娘娘留步。”
林瑟瑟望着眼前白白净净的娃娃脸,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你才多大就进宫做太监?”
岁山:“……”
他刚想说自己不是太监,却又听她继续道:“算了不管那个了,你还有其他同伴能出来帮忙吗?”
岁山犹豫一下:“没有。”
唯有千岁爷能聚齐他们这些暗卫,他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任务,出任务期间很少会互相碰到面。
就算他能联系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出手,毕竟千岁爷没有吹响暗哨,仅凭他一人所言,不足以让他们信服。
林瑟瑟沉思起来:“龙骧将军不知在不在篝火宴上,若能找到他帮忙……”
岁山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