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氏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看,连银楼都想要绒的做法。银楼整天那些太太小姐打交道,比我们更清楚她们喜欢什么。所以娘没有错,我们一定能靠绒赚到银子的!”
许巧巧认真地给她分析。
林氏点点头,“是,我以后一定会做得更好的,让绒卖掉大梁各地,叫所有人都知道这绒是出自咱们许家的,是娘教我们的本事。”
张小英失笑,“怎么,现在就开始给你老娘画饼了?你们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但有件事我也有必要说一说,你们做绒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把自己累坏!”
“晓得啦。”两人异口同声。
这一趟摆摊,让林氏更坚定自己学好绒的决心。
以前觉得处处不如别人,如今,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总有一天,她也会像婆母一样,成为让别人敬重的存在。
张小英很欣慰。
这次她们没有白来。
她一直让王仁往外跑,就是为了去看看市场。
张小英舍得银子,王仁也尽心尽力。
等林氏和许巧巧的绒真的足够完美了,那就该开铺子了。
至于许长生,原本张小英是打算让他去丰悦酒楼的。
但最后张小英还是让他继续留在许家。
将来和丰悦酒楼也算同行,有些事不得不防。
她教许长生那些菜式,将来是许长生的底牌,总不能现在就露出来。
世上从来就不缺天赋高的人,兴许只是旁观过,人家就能琢磨出怎么做那道菜。
许家的一日三餐都被许长生包了,村里有个什么红白喜事,他也去掌勺,他缺的就是刀工。
回到家中,已经差不多傍晚。
张小英不着急回家,就去了学堂那边。
她已经许久没去学堂看看了,也不知道秦雨君和温静都是怎样授课的。
张小英站在窗边,这会儿正好是温静在上课。
她的声音温和平缓,让人如沐春风,讲课引经据典,生动有趣,孩子们听得很入神。
最认真的当属许瑾瑜他们几个。
他们私底下似乎有种默契,都在暗暗追赶彼此,谁都不愿意落下成为最后一名。
而许瑾瑜、韦冬冬以及许文聪三人的竞争最激烈。
当然,许文聪启蒙比他们早,加上本身就是读书的料,饶是许瑾瑜和韦冬冬再努力,也很难追上他。
实在难以想象,当初那个任性不讲道理的小男孩,如今会变得这么乖巧懂事。
如果她当初没有狠狠整治他,也不知道最终被养废的他,会有多可怕。
张小英听了一会儿,准备回去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是郁阳。
张小英示意郁阳跟她出去。
“范文兴表示想继续留在印刷作坊,我答应他了。”张小英说起作坊的事,“我今天去城里,是确定留下来的人以及清点作坊里的东西和范文兴交界。”
“师父的作坊,师父说了算,徒儿不会插手的。”郁阳轻声道。
张小英说:“我知道,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人要来学这个活字印刷术?如果有,就尽快把人安排进来。不然我要开始找人去作坊干活了。”
“师父,记得将他们的卖身契握在手里。”郁阳提醒张小英,“只有这样,才能拿捏他们。否则,迟早有一天别的印刷作坊会来抢人的。”
印刷作坊和酒坊不一样,酒坊里的人都是村民,而且都有投钱进去的,他们各司其职,就算离开酒坊,也酿不出她的那些酒。
张小英身为后世人,其实不是很能接受卖身契。
但是,既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么只能入乡随俗,她从来都没想过仅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撼动存在上千年的社会制度。
“我知道。”张小英叹了口气,“一开始觉得开个印刷作坊买现成的,只需要改改就好,现在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了,没人懂这些,凡事都只能亲力亲为。”
郁阳扬起一抹笑容,“能者多劳,师父是凭本事。”
“少说两句!”张小英没好气,“对了,你这次回去,你父亲没跟你提过亲事吗?你明年就十九了吧?不急吗?”
郁阳笑不出来了。
“可是定下了人家?只是尚未公布?”张小英实在好奇,郁阳那些兄长可能爹都当腻了,他这个年纪竟然还没成亲?
不是说景帝很疼他的吗?
早早让他大婚才是,皇家子嗣这么重要,景帝怎么会不上心呢?
“没有,师父不要打听了。”郁阳双手合十,“求求师父。”
张小英挑眉,“不行,身为你的师父,就要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郁阳沉默片刻,才无奈地道:“其实有提过我的婚事,但最后都被我的兄长搅黄了,那些女子,都入了他们府中。”
张小英:“……”
“师父就不要戳我痛处了。”郁阳又道。
“嗯,确实挺痛的,不过你也不用难过,如你这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皇子,多的是姑娘心仪你。”
“我不难过,如今在大福村清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