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那张脸,整个禹州影视城,没人不认识。
骆北。
方骆北。
雨中小巷刹那安静。
打架的五人:“……”
没人知道这位人生比剧本还丰富多彩的三金影帝,为什么会在下雨天撑着把伞悄然出现。
看那副一手插兜一手握伞、巷口正中央稳稳一站的样子,很有种“你们打,我就随便看看”的架势。
这架势把陈阳和他几个跟班都给弄懵了,雨里一站,满脸“卧槽”——
卧槽,那真是方骆北?
卧槽,他怎么会在这儿?
卧槽,刚刚喊个屁的滚!那可是方骆北!
卧……
“啊!”
一声惨烈的大喊,绿毛后背狠狠挨了一下,整个人顺着力道的惯性往前扑倒。
这突然的一声惊醒雨里站着的几人,陈阳扭头,眼看着简临抄着手里的家伙,干净利索地给了黄毛一下,黄毛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当场就跪。
陈阳炸了。
这姓简的特么脑回路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他们看方骆北都看惊了,哪儿还记得动手,怎么就他还能惦记着继续打架?
喂!你瞎了吗,看看伞下那是谁!
简临当然看到了,但那又怎么样,管他方骆北圆骆北扁骆北,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只想收拾完赶紧去送餐。
简临在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眼下最应该做什么。
他琢磨今天不手狠点,把这几个傻鸟收拾彻底,过几天还要找他麻烦。索性干脆点,像半年前那样,送他们去医院住几天。
简临这么想,就准备这么干,只是来人之前他不占优势,一直没机会,来人之后,那几秒安静如鸡的沉默,刚好给了他时机。
他也真的没怎么客气,手起棍落,锤完绿帽锤黄毛,锤完黄毛锤红毛,等陈阳他们几个咬着牙回神反扑,简临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
雨声、脚步、打斗声、骂骂咧咧的动静混杂在一起,已经没人在意巷口的那位了——简临忙着揍人,其他几个忙着挨揍。
陈阳被敲了一棍子,脸颊顺势挨了一下,下巴都麻了,他心一狠准备和几个跟班来个人海战术四压一,正要扑过去,身后传来平稳的说话声——
伞下:“喂,110吗?这里有人打架斗殴。”
雨里正忙的几位:“???”
“一对四,战况惨烈,满地是血。”
“?”
“快点吧,那四个人多,沾光,快把那一个打死了。”
“??”
“我?我人单力薄、身虚体弱,条件有限,拉不开。咳咳,还有点着凉感冒。”
“???”
陈阳和三个杂毛被打得满头包,外加一长串问号。
哪里有血?都特么内伤好吧!
你确定四打一,不是一打四?我们沾个屁光?
简临快死了?那特么刚刚鬼锤的老子?
人单力薄、身虚体弱?拉不开?骆哥您十几年前当群演时打遍禹州无敌手的传闻,还特么激励着全影视城的群演小混混好吗?
“……”想吐血。
不但想吐血,还想闪人。
最先跑路的是绿毛,他一屁股从水塘里爬起来,捂着肚子扶着墙,想从报警的那位身边溜过去。
刚走近,伞下人放下手机,冲他看了一眼。
那一眼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任何含义,却像把刀似的扎过来,把绿毛钉在了原地。
黄毛跟着过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推了绿毛一把,让他别挡路赶紧走,一抬眼,感受到伞下透出来的平稳的气场,跟着默默站定。
两人像偷溜网吧遇上老师的怂包学生,垂着手低着头,沉默地窝在墙根。
巷子里,简临效率奇高地结束了战况,开始收尾。
他朝角落里的陈阳走过去,金属伸缩管往地上一扔,“咚”一声锐响,路过趴在地上的红毛,顺脚踩过去。
才走近,没等动手,陈阳自动贴墙,肿着半边脸:“你你你……”
简临抬手给了他一脑壳。
陈阳抱头。
简临没再理他,抬手捋了把湿透的头发,地上扫了眼,转头看向巷口。
他原本是想看立在巷口边上的两个杂毛,抬眼对上的,却是伞下人的目光——方骆北一直在看。
简临不知道这位活在传闻的大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一直没走,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
他准备撤了,还得送餐。
恰在这个时候,巷口亮起束车灯,很快,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驾座门敞开,伞抬起,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撑着伞踩着水小步跑过来:“怎么回事?”
一听那声音,小年轻们集体在心里咯噔:完了,老徐!
的确是老徐,就住在附近、开车过来只要两分钟的禹州镇派出所民警。
他今晚不值班家里蹲,真有人报警也不是他出来。方骆北打的是他私人电话,什么四打一、满地血、要死了,大过年的简直骇人,怕真有什么事,他赶紧车钥匙一拿就下楼,羽绒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