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餐是许星河亲自下厨, 做了一桌美味的全鱼宴。
葡萄鱼酸甜可口,鲫鱼汤爽滑鲜嫩,墨鱼饼外酥里嫩、香脆筋道……
许大厨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抬手拍了几张照, 然后让勤务兵去叫凌长风下楼吃饭。
凌长风很快就出现在了餐厅。
这时的许星河也刚从厨房里出来, 随手解开了系在腰间的围裙, 递给一旁的勤务兵。
结果被一只骨节分明、五指修长的大手从半道截了过去。
许星河愣了愣,一转头, 凌长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从他手中接过围裙,然后又亲自转交给了勤务兵。
许星河:“……”何必多此一举呢?
他理了理衣服,随口问道:“你周末工作还这么忙呀?”
“还好,都忙完了。”凌长风一边入座一边回答道, “晚上来陪陪你。”
许星河:“……”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刚想回句“大可不必”, 不过一抬眼见凌长风已经入座了, 于是把话收了回去,决定先坐下吃饭。
毕竟美食不可辜负。
两人分坐长桌两端, 开始了今天的晚餐。
许星河觉得, 今晚的凌长风有点奇怪。
就餐期间总时不时地抬眼看向自己, 似乎欲言又止。
他很少能在凌长风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这个长着异瞳的男人向来有话直说, 毫无忌讳。
今天这是怎么了?
终于, 在凌长风第N次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时, 许星河忍不住开口了:“你老看我干吗?”
凌长风无言以对。
自己手中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是烧干净了,可是签下那份协议书的、他的小配偶呢?
此时此刻, 他不知道该不该将旧事重提。
如果不提,这将是个令他如鲠在喉的隐患。
可如果提了……
他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得到理想中的答案。
能的话还好说, 如若不能,他们之间某些问题将会提早暴露出来,并且很难再粉饰太平。
坦白来讲,凌长风不是很想打破如今这种来之不易的和谐氛围。他沉默片刻,决定先按下不表,而是开始拐弯抹角地发问:“你们单位签订的合同,是不是大多一式两份?”
“啊?”许星河愣了愣,有点惊讶于凌长风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不过还是认真回答道:“双方合同的话,那肯定是啊,两份一模一样的合同签字盖章,甲乙方各保留一份。”
凌长风味同嚼蜡地咬了一口墨鱼饼,语气平淡得如同事不关己:“如果一方反悔了呢?”
许星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双方合同,单方面反悔怎么可以?白纸黑字写着的约定,想毁约可不行。”
凌长风垂下了眼:“嗯。”
“不过退一步讲——”许星河想了想,继续回答说:“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任何问题都可以商量着解决,如果一方妥协,倒也不用非闹到打官司那一步……你突然问这个干吗?”
凌长风嗓音低沉,淡淡道:“没什么。”
许星河:“?”
他直觉凌长风心里有事,不过也没打算深究,只是啜了一口鲫鱼汤,然后悠悠然地调侃道:“怎么?难不成你还签署过什么不平等协议,想单方面毁约啊?那你也不用愁,我估摸着应该没什么人敢跟你打官司。”
凌长风:“……”
许星河这么一提,他才忽然发觉自己犯蠢了。
居然因为这种问题纠结了小半天,反倒忽视了相当重要的一点——
无论许星河手里还有没有另一份离婚协议书,自己根本没有在上面签过字啊!
没有自己的签名,那基本上就是一纸空文。
至于一年以后……
一年以后谁还会想离婚呢?
凌元帅豁然开朗。
内心细微的毛刺忽然被抚平,整个人一下子舒坦了。
吃完晚饭,许星河起身,去厨房拿上了给小七准备的专属鱼饼,然后朝三楼的猫屋走去。
不料凌长风也跟了上来。
跟着他一道起身,一起去厨房,又一起去三楼……
许星河问他:“你跟着我干吗?”
凌长风:“陪你。”
许星河:“……”尾随和陪伴应该不是一个意思吧。
他汗颜道:“不用陪了吧,我就去喂个猫。”
凌长风慢条斯理地说:“我也去喂猫。”
许星河:“……”
他这才想到,这个时间点,俩人的猫应该正在一起腻歪呢……真的好烦!
推开猫屋的大门,情况果然不出许星河所料——
“你们在干吗!?”
屋内,Aaron将小七一只爪子揽在怀里,正在十分殷勤地给它舔毛。
而小七似乎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