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强喊了李三毛,回堂屋喊了两声爹不见人。
走到了后院门口,打算舀点水洗把手,听见了爹娘的对话:“你这老婆子,做事真不地道!”
娘的声音让他驻足:“那两碗都让放荷包蛋也就罢了,这碗就算了,听俺的。”
“明儿贵儿还要走呢,俺得给他煮点毛鸡蛋拿上,那抽屉都没几个了……”
老李头坐在灶腔抽烟,压抑的嗓音怕被人听见:
“你这老婆子,大强地里干活也辛苦了一天,晚上就吃了口剩玉米糊,你放个鸡蛋咋了?”
“你这老婆子,良心咋过得去的?”
“哼!你这个老头子就是假公正,面面光,他劳动一天,赚了几个钱?银子呢?”
“你等着吧那牧清运良读书还得大头呢!”
“唉,都是儿子,俺刚才还喊他吃面呢,你这样搞,你让俺这个当爹的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几弟兄?”
“面,面,面,这点面还是俺藏的,这回算是真被你削包光了!”
心疼坏她了,不过好在贵儿明日就走了,只好再攒了……
她觉得老大性子闷哼,一个鸡蛋不吃那也不会说啥的,就他这个老头子搞事情。
李大强心里酸酸的,颇不是滋味,不知为何脚步如此沉重。
转头出来后,一个踉跄不小心就踢到堂屋里的东西,老李头听见动静赶紧跑到门口往出一看,坏了!
那出堂屋大门的背影不正是大强吗!
连声怨怪:“诶!都怪你这个婆娘!”
李大强出来与李三毛二人在院子迎面碰上。
碰了个头晕眼……
“大哥……没事吧?”
“哦,没事,俺去个茅厕,没看到人,娘给你们做饭了……”
说完就走了……
“奇怪,大哥这是咋了?”
李三毛摸了摸自个额头,他都碰疼了,大哥没反应,看他脸上沉沉的,说话兴致不高。
进了堂屋,骆枳儿看到周氏黑着脸在往桌上摆放鸡蛋面,摆放完是三碗,每个上面还有鸡蛋呢!
与李三毛面面相嘘,捏了捏他的手,李三毛无奈看她一眼,这是她没万万有想到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这个家,她有一日还能被鸡蛋伺候?
老李头看到他们两口子进来,立马打招呼,“三毛啊,和你媳妇坐,今儿忙活一天饿坏了吧,爹让你娘给你们下碗面吃,吃了再睡!”
“谢谢爹!”
李三毛道。
“大强呢?”
“哦,大哥去茅厕了,俺去喊他。”
“那你去吧!”
李老头担心大强听见刚才的对话,想了想还是让老三去叫叫。
周氏看了一眼骆枳儿,骂叨,“傻站着干啥,自个来拿筷子!”
骆枳儿白了她一眼,站起来也就去拿了拿。
不大会儿李大强搓搓手进来了,李三毛也一起。
看了看桌上的面,他那碗上面漂浮了一个荷包蛋,只是没有那两碗的大,想了想就埋着头大口吃掉了……
骆枳儿见李三毛吃的差不多了,就把面条和鸡蛋都给了李三毛:“三毛,我减肥,晚上不吃东西,这些都给你吃!”
李三毛皱了皱眉,“你还是得吃点东西……”
“我知道,饿了会吃!”
“好吧!”
周氏不可思议,这个胖蹄子一向吃东西就跟饿死鬼投胎,这么好的面、鸡蛋竟然一口不吃,全给了三毛?
“不吃你不早说,害的俺多给你做一份!”
看到被李三毛吃到肚里,不知多难受,恨不得抢过来给贵儿端到屋里去……
心里想的还是,白白浪费一个鸡蛋一碗面。
“行了,他娘,你忙完了就去睡吧,俺们还有事要谈!”
周氏眼珠子一转,“睡什么睡?俺还要收拾碗筷哩!”
行就坐了下来,支着耳朵听,她知道老头子要谈这银子的事,怎么能少了她?
老李头拿她无法,连叹两口气,坐一旁抽老烟。
见李三毛吃的差不多了,才试探性的道:“三毛,今儿这鸡枞菌油真能卖那么多银子?你们是卖给哪个主户的?”
李大强吃完,也放下碗,听着。
“爹,这事是苗苗她娘去办的,具体怎么个卖法,还得问问她哩!”
老李头看了看骆枳儿,心下了然,果真是她,语气带了几分客气道:“三媳妇,你是卖给谁的?”
“爹,我也正想跟你们谈谈这件事哩!”
“咱们这个鸡枞菌油它是卖给镇上的酒楼誉满楼的,这个十五两包含后期三个月的定金。”
“誉满楼?定金?”
“没错,这个鸡枞菌油一坛六百文,每周送货二次,我是跟酒楼的管事签了合约的。”
老李头点点头,“原来如此,俺就说那么一坛怎么可能得十五两,原来包含后面三个月的定金……”
“不过这也不错了,解了咱家的燃眉之急啊,只是,咱们莫不是以后每个星期都要去山里采鸡枞菌?”
“不错,因为他们会用这个去做菜卖,所以咱们每七日要去镇上送货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