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
所以,她才会那么整胡俊。
她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的。
沈墨没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将她拉进了怀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因为长得很漂亮,身材丰满健康,还没被拍卖就被胡俊一眼看上,从关海东手里要了去。”
“她的脾气特别地倔强,怎么打她骂她折磨她,她都没有屈服,一次又一次地逃跑。”
“我碰到过她几次,她最后一次逃跑前求过我,我也曾想送她偷偷逃走,可是,哪怕我给她画了地形图,详细告诉了她从哪个地方更容易跑出去,哪个地方可以躲藏,但最后,她还是被抓了回来。”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人,甚至可以说,他并不是一个会心软和善良的人。
但那一天,刚好是他妈的生日,他特意给她下了一碗长寿面,想给她过一个平平淡淡却温馨的生日。
但是,也是在那一天,她突然从疯癫中清醒过来,在知道自己给她下的是长寿面时,挥手就把面给打翻了。
还骂他是本就不该存在的孽种,说他身上流淌着的血都是脏的,很快也会像他爹一样,变成一个畜生。
她甚至还说,只要他肯给她下一碗掺了耗子药的面,她就承认他是她儿子。
当时,他本以为已坚如馨石的心墙,仿佛瞬间塌倒,粹成了无数片。
也就是在那一天,他在玉米地里遇到了刚逃出来,正要跳河逃走的她。
当时他心情很差,本不想多管,但也许是太久没跟人聊天了,突然有一种倾诉发泄的欲望,又或者,看到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他想着,如果当初他妈妈有人帮助,是不是就不会再遭受后面的这些事了?
于是,他难得发了善心,提醒了那个女人,河里才是最危险的。
后来,她陪着他在玉米地里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听到有人找过来,这才带着她绕了弯路,悄悄将她送回了胡家院子后边的菜地。
那一次她虽然还是免不了挨了一顿打,但并没有太严重。
大概是听了他的劝说,她没有再像以前那般冲动,而是开始懂得隐忍和‘乖巧’。
再后来,可能是看她表现好,胡家不再关着她。
他去地里忙的时候,又偶遇过她几次。
那时她脚上戴着脚链,手里提着篮子在菜地里摘菜。
他们也通过这短暂的几次,而在暗中有了些许联系。
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帮她,最后,还是她苦苦哀求、以死相逼,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这才心软了。
他悄悄告诉了她密道所在,还用左手给她画了幅周围山地的地形图,叮嘱她记牢之后就把图纸烧了。
只可惜,最后她还是失败了。
“而我,也差点暴露,触犯族规,被处极刑,最后还是她咬死了跟我没有关系,打死也没说出我,我这才躲过一劫。”
当时,他是真心希望她能顺利逃走的。
很多时候,他总是在想,如果当初有人帮助他妈妈,帮她逃走,是不是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