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
裴羡靠着二楼平台,托下巴看谷涵在一楼客厅凹着各种沙雕造型,感叹,谷先生心理素质真是棒棒哒,至生死于度外的豪放气概,啊!不愧是我相中的男人!
谷涵左动动右伸伸,再手掏进胸里改变大头针的位置,尽量不要扎到自己的宝贝肉肉,可疼可疼了。
“谷先生!”裴羡咚咚咚下楼。
谷boss回头,温柔的冬日暖阳照在褐红色的楼梯上,小鹌鹑整个人镶嵌着金色的光晕,仿佛生出两只短肥短肥的小白翅膀,想飞又飞不起来,只能扑腾着往他怀里钻。
他一把抱住投怀送抱的小糖衣炮弹,嗅了嗅,洗澡了,真香!
“谷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一起出发,我要带草草去青少年活动中心。”裴羡仰起笑脸,崇拜地望着精心收拾后,帅出七彩光影的男人,感觉自己快要晕倒!
我一定要睡到谷先生!嘿嘿嘿!
谷涵来回拨弄他头顶短天线似的呆毛,“嗯,晚上天冷多穿一点,如果跟爸爸谈完比较早,我就去接你。”
他转身对撅着大屁股,无聊啃百万沙发的谷草草说:“儿子你要听话,不能乱跑,听见了没有?”
可怜单身驼懒得转头吃狗粮,“噢嗯”一声勉强应付。
两人手牵手走到门口,裴羡突然捧住谷涵的脸,“谷先生不用怕,我爸爸很和蔼可亲的。”
谷涵虽然不太同意他对雷海的定义,但还是英勇地拍拍胸口满满的大头针,“老公不怕,老公无所不能!”
“老公,等你来娶我哦。”裴羡红着脸,在他怀里扭得像一只做广播体操的小蛆。
他突然抬头,迅疾地捉住谷涵的嘴唇“啾”印上一个冰激凌味儿的香吻,然后牵起谷草草跑向门口的保姆车。
“谷先生,fighting,比心,mua~!”裴羡在车门口冲他挥手。
谷涵喜笑颜开,仿佛胜利就在眼前,隔空抓住飞吻放在嘴边亲了亲手指,然后庄严肃穆地走向自己的战车!
雷海这边也准备完毕,迈着风一般的步伐,袁义跟在他身边,低头能看见老板白色短袜,若有似无从裤脚露出,仔细看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花纹,少言寡语的秘书幽幽撇开头。
他们很快登上记六十层专梯,转眼消失在金碧辉煌中。
市郊雪梅园听着好似气派的林园,其实是一家私人收藏馆,依山而建遍种照水梅,凛冬时节骨花齐红,红色的枝干映着繁密鲜红的花苞,远远看去如宣纸上的团团朱砂。
雪梅园占尽天时地利,却从不对外开放,偶有游客在山脚下流连,只为拍摄那一霎如梦似幻的骨里鲜红。
应该是裴羡提前报了谷涵的车牌,他到达雪梅园并未下车,监控大门自动开启,供他长驱直入。
谷涵一路正襟危坐,不是紧张,他胸有夹带,不是害怕,他小抄护体,而那该死的大头针,坐一会以后迅速移位,稍有放松就往肉里爬,真正体会了一把“如坐针毡”。
车停在唯一的主体建筑前,司机快速过去给老板开门,却迟迟等不到意气风发的老板下车。
谷涵鼓起勇气,绷紧肌肉,幻想练就金钟罩、铁布衫,面色狰狞地从车里爬出来,微缩起腰摸着被扎成筛子的胸口,手掌缓缓握拳。
我他妈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他平缓一下肉/体和心灵的双层折磨,终于挺胸抬头走向大门,脚踝的大头针随着他魔鬼的步伐来回摩擦,走得像一只刚穿了鞋的猫。
身后帮他提礼品的司机站在原地,呆呆看着老板下半身扭成麻花,尿急似的蹿向室内。
雪梅园仅有一位接待人员,礼貌地将他们请入一间茶室,拉开整面墙的竹帘,望雪观梅扑面而来,这一刻眼中尽现雪梅园,此处风景唯诗酒可寄。
谷涵已经到达的消息,工作人员很快通知袁义,他们其实比谷涵路近也先到,奈何雷海非要摆足老丈人的臭架子,于是他们只能等在两公里外的一处加油站休息。
最后算准了不偏不倚迟到十分钟,满身小抄的雷公摘下墨镜,脱掉大衣,不疾不徐走进雪梅园。
谷涵如抱着仙人球的哈士奇,一会站一会坐,时不时扭曲着一张俊脸,微微张口,从内心深处无声发出**的“哦——”。
突然门被推开,正在满身自摸的谷涵,看见黑色西装裤下,洁白里带着几丝抽象花纹的袜子,若影若现走到面前。
我靠!谁这么骚?黑西裤白袜子黑鞋……小样儿挺另类啊!
等他缓缓抬头,雷海阴沉如夹着风暴骤雨的脸出现在面前。
谷涵直接吓尿,脱口而出,“爸爸您回来了!”
雷海:“……”